米貝貝吃驚道:“鳳大哥你會把脈啊,真厲害。”
“不過略知一二。”
“那也很不錯了,把脈聽上去就很難。”她等了一會,連忙問道,“怎麼樣,我好了嗎,我平時身體可好了?”
鳳怡情随手替她拉了一把被子,不容置疑地道:“身體尚虛,容易反複,需多休息幾日。”
“好的,我會聽話的。”米貝貝連連點頭。
“你的孩子也很好。”他突然補充了一句。
“啊,那太好了。”
鳳怡情不在說話,收走東西就離開了樹屋。
米貝貝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怔了一會,又在湧起的睡意下閉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睡醒時,剛好是一天早晨的時候。
也許是睡得太多,或是身體還沒大好,她反而覺得有些疲憊,嘴裡也有些發苦,懶懶的不太想動彈,還好身體沒有那麼無力。
因為沒有計時工具,米貝貝也不知道今天是哪一天,是生病後的第一天,還是多睡了兩天,想了半天隻能去問鳳怡情,她還要準确的計算預産期呢。
還要向人家好好道謝,這一場病來得突然,如果隻有她一個人,恐怕很難熬。
米貝貝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哨子,它還是與福娃娃吊墜靠在一處,一齊挂在她胸前倒也不顯唐突。
走到平台上,米貝貝第一時間就掃視了整個空地,并沒有找到那道沉默的身影,她再把目光轉到籬笆外,卻看見白豹正趴在一根樹杆上,無聊地甩着尾巴。
聽到她的動靜,白豹都懶得動彈,隻給了她一個眼神就不再搭理。
米貝貝沒有見到鳳怡情也不着急,她直接靠坐在了平台上,吹着山間的暖風,曬着穿過樹冠的陽光,又撿起吹落的葉子,在手中擺弄着。
并沒有讓她等多久,米貝貝就看到林子樹木不正常的晃動,就像有什麼巨物穿過一樣。那隻白豹也跳下了樹,甩着尾走不急不忙地向裡走去,她就知道是鳳怡情回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過了片刻,米貝貝就微微張大了嘴,看着鳳怡情扛了一根兩人粗的巨大樹幹走了出來,雖然這根樹幹幾乎被蛀空了,但視覺效果還是非常有沖擊力。
鳳怡情卻并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他甚至單手把樹幹托了下來,放在了籬笆外的地方。
随意地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碎屑,鳳怡情和米貝貝對視了一眼,就向樹屋走了過來。
“可要下來。”他開口問道。
米貝貝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第一次看着鳳怡情腳下不明顯的發力,整個人就輕飄飄的到了半空中,再憑空借力一樣,一個騰挪間就落到了她的面前,就像真的能飛一樣,讓她情不自禁地贊歎出聲。
無論多少次見識到了鳳怡情作為習武者的神奇,她還是無法視之為理所當然,每次都會震驚于這種違背了物理定理的動作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她在這裡生活了一個多月了,并沒有覺得生活在這個世界和原本的世界有什麼不同,照樣日升日落,有陽光雨露。
連生活在這裡的人類都沒多長點什麼出來。
也許是米貝貝的眼神實在太過于不可忽視,鳳怡情欲要靠近的腳步都遲疑了一下。
“你此前沒見過習武之人?”
米貝貝張了張嘴,直接搖了搖頭。
現代社會要是有人能這樣高來高去,視地球引力如無物的人,早就爆火全球了,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唯一見過的活人就是鳳怡情,又到哪裡去見呢。
“我帶你下去。”鳳怡情直接把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帶下了樹屋,隻是動作明顯比之前兩次要和緩一些。
落在樹下,那爐子上的罐子裡傳來了米粥的香氣。
“鳳大哥,你就真的不問嗎,我從何哪裡來?”米貝貝突然開口道。
鳳怡情隻是看着她。
米貝貝無奈一笑,她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又怎麼知道怎麼回去呢,而且……好像也沒有回去的必要。
“我其實……都不太記得有沒有人要等我回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去。”米貝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昏頭了,突然就說起了她一直不太願意去深思的事情,“說起來很可笑,我覺得我應當是有父母的,可我仔細回想的時候,又隻能想起一些不太清晰的片斷,我沒有失憶,就是……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有時候都會懷疑,我之前真的存在過嗎……算了,大概是又在胡思亂想了,懷孕了的人都容易想太多吧。”
鳳怡情沒有對此說些什麼,隻是道:“那就不要去想。”
“我其實不覺得有什麼,鳳大哥不介意就行。”米貝貝說完被那罐粥吸引了注意力,她真的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