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寶姐姐,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怎麼了盼盼?”
“是小姨委托給我的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的朋友郁莎,和嘉寶姐姐你的同事商瑩瑩。”
溫盼盼把事情複述了一遍。
“小姨的意思就是說,那位實習生隻是個剛剛畢業的學生,正是最需要用錢的人生階段。和解對你們也有好處,傷害已經造成了。賠償的事情可以談。”
“郁莎已經道歉了。為什麼要她再去倒一次歉?”
看到這句诘問,顧嘉寶微微愣神。
猝不及防心髒悶疼,心底湧出絲絲縷縷的難受,複雜情緒。
她清楚這是溫語槐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件事很清楚,溫語槐這是在替人撐腰。
而她成了欺負人的幫兇。
顧嘉寶心裡有些不自在,難以抑制的酸澀感蔓延開來。她盡可能維持理智和表面上的得體。
“盼盼,我也不太清楚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很抱歉,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是這些話我會轉述給商瑩瑩的。”
得到一個回複,溫盼盼就覺得這次小姨交代的任務已經走向圓滿結束了。
開心道:“嘉寶姐姐,你看我表現得還不錯吧?”
顧嘉寶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但不忍心掃了小朋友的興緻,還是給她鼓勵道:“盼盼表現得很好。”
“看來我真的能給小姨幫上不少忙呢。謝謝你,嘉寶姐姐。”
吃飯的時候,陸舒看出顧嘉寶心情悶悶不樂,勸道:“你要是實在想不開就喝幾杯,你應該還沒喝過酒吧,試試很不錯的,酒能解千愁。”
顧嘉寶搖了搖頭,她不習慣喝酒,喝完總是頭疼。
以前她跟溫語槐在一起的時候,偶爾喝過一次,大概是酒後太難伺候,事後溫語槐也不讓她再喝酒。
久而久之,滴酒不沾。
“有煙麼,我抽根煙?”
陸舒一愣,“你還會抽煙?真是沒想啊。”
就連她自己也怔了怔。
“是啊,以前經常抽,戒了很久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突然很想抽,顧嘉寶動作熟練地點了煙,夾在纖長的手指之間,煙頭散發出的絲絲縷縷白色煙霧,缭繞在她的眉眼。
陸舒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一面。
隐隐氤氲着神秘感,眉眼之間的哀愁明明很淡,但是卻揮之不去,像是籠罩在青山上的細霧。
陸舒想安慰她,但是發現說出口的全都是喪氣話。
“本來是想安慰你将來肯定能找到比她更好的,但是現實來看,按照你那位前任的财力和社會地位,可能比較有點困難。”
顧嘉寶輕輕笑了下,低下了頭。
分手的這些年,她曾經無數次地想過溫語槐。想她會不會早就已經忘了她,成為了别人的另一半,重新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子。
這些事情她翻來覆去想過無數遍。
但當這一幕成為事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明明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可心頭還是湧起沉重的鈍痛感。
可能,她還是需要時間去消化。
*
助理走到會議室的另一頭,彎腰提醒。
溫語槐微微颔首。
這個漫長的會議開得人頭昏腦漲,繁雜冗餘的文書工作終于告一段落。
她走到玻璃幕牆邊,站在這裡俯瞰下去,地面上的人像一隻隻小螞蟻,一個個奔跑着躲雨。
凝視着那片黑壓壓的雲層,像是能摧毀一切。在暴風雨裡,似乎隻有這棟大樓裡能巍然不動,鋼鐵森林無情又堅固。
“AMD那邊的顧小姐一直在等您,您看待會兒方不方便。”
溫語槐轉過身。
“你去問問她有什麼事,讓她跟你說就可以了。”
葛玉走出來打算問情況,可會客區已經空無一人。
她扭頭去問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道:“剛才那位顧小姐已經離開了。”
葛玉無奈,空手而歸地回去禀告。
“那位顧小姐已經離開了,可能是等太久了。”
溫語槐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沒說什麼。
辦公室裡再次恢複安靜。
梁思琪打來電話問:“你這是什麼情況啊?”
“怎麼了。”
“把AMD交給我負責?”
“後續不都是你處理的麼,所以直接給你負責,免得出現中途換人出現交接問題,重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