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
京市名流上層圈子裡的人,全都知道有人竟膽大包天到,敢大半夜擄走鶴氏掌權人的未來老婆!
……
俞寶被黃毛扛在肩膀上,奮力掙紮,拼命大喊救命,沒喊幾聲,頸側就遭到一記手刀。
他徹底歇菜,沒了意識,垂着腦袋被黃毛從老城區帶走。
被扔進一輛面包車,幾經颠簸轉折。
黃毛打聽到,過江龍龍哥這會兒正在自己地盤規模最大的夜總會裡醉生夢死。
龍哥最近本來就玩膩了,正嫌。生活無聊如死水,沒一點兒刺激可言。
一聽到黃毛主動說要送來一個剛成年不久還是個幹幹淨淨的Omega,他頓時興緻大發。
“行啊,你小子還挺上道,這樣,你把他送到666包廂,我這兩把牌玩完了就過去。”龍哥大馬金刀坐牌桌邊,讓人繼續發牌。
“那我上次說的事……”黃毛獻媚地問。
“成,就依你上次說的那個計劃,不過話說回來,這個Omega……”龍哥壓低聲音問。
近些年來,對Omega的保護越來越嚴,他們這這些人玩玩樂樂,平時最多也就小打小鬧混口飯吃,真要他們像十幾年前那樣,一言不合就開打火拼,黃賭毒不該沾的都沾了,那是萬萬不可的。他們安逸日子多舒坦啊,可不想犯事被關進去蹲大牢。
“龍哥你放心,這個Omega吧,和他爺爺之前住老城區,家裡老人出車禍現在還躺醫院呢急需用錢……”黃毛語氣卑躬屈膝地解釋着。
“那就行,錢嘛,小事。”龍哥挂完電話,還打着牌,臉上的淫.笑卻怎麼都控制不住。
桌上幾人還調侃龍哥簡直是豔福不淺。
……
俞寶是被痛醒的。
他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黃毛拿着針管往他胳膊上注射什麼東西。
“你放開我,你給我注射什麼東西,滾開。”俞寶生氣地用腿踹,踹到黃毛肚子上,黃毛嘶了聲紅着眼憤怒不已,擡手就朝俞寶扇了一巴掌。
俞寶瞳仁驟地一縮,快速閃躲,卻還是躲避不及時,下颌被黃毛狠狠地扇中。
白皙的肌膚很快就多出幾道紅痕,唇角疼得流出鮮血,俞寶瞪大眼睛,眸子裡寫滿憤怒。
他像一隻不服輸的小獸,隻要一有機會就反抗。
“瞪什麼瞪,你給我老實點兒,到了這你還想出去?别做夢了,給你打點兒藥也還是為你好,惹到我算你倒黴。”黃毛吊兒郎當地拍拍俞寶的臉,又啧了聲,遺憾道:“要不是你還有用,我就上了,便宜龍哥了。”
俞寶趁他不備,張嘴緊緊咬住黃毛的手指不松口。
“啊啊啊啊啊——”黃毛的慘叫聲近乎掀開天花闆,在門外守着的手下連忙進來。
一進來就就看到他們老大右手手指被血染紅,地面掉落着一根斷指。
“我的手,我的手……”黃毛看着自己少了一截的指頭,驚恐又慌張,什麼也顧不上了,撿起地上的手指讓手下立馬送他去最近的醫院,黃毛:“快啊!”
他們離開後,門一關,整個房間裡陷入黑暗。
俞寶忍不住激動,有機會逃跑了,想努力從地毯上爬起來,渾身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比四肢無力還要讓俞寶茫然無措的是。
他突然就開始熱起來,并不是夏天在高溫室外感覺到的悶熱,整個身體都宛如被岩漿吞沒,源源不斷的熱意從骨子裡蔓延開,随着奔騰流動的血液,熱意被帶到四肢百骸。
特别是後頸往下的那一小片皮膚,下方像燃燒着竄起火苗,不斷地炙烤,像有什麼掙紮着想從腺體裡鑽出來。
“好熱,好難受。”俞寶躺在地毯上,雙手無意識地松開腰帶想要散熱,纖細的手将整個上衣掀起,露出的小腹雪白又平坦。
他微微張唇,舌尖舔着幹燥起皮的嘴唇,胸膛随着愈發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俞寶漫無目的地吟出軟哼,整張臉連着鎖骨、頸側都紅得能滴血,像是過了敏。
黑發被汗水打濕貼在額角,眼角眉梢都暈開旖旎的薄紅,臉蛋如春桃般豔麗,無法克制壓抑,唇角溢出暧昧黏膩的聲音,就像是在渴求什麼,想要有人來幫幫他,幫幫他……
讓他舒服。
身體尤為陌生的反應讓俞寶羞恥地蜷起了身子,夾緊了腿,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尾椎沿着脊柱一點點擴擴散開,他緊咬住唇,水霧浸染的墨色眼眸濕漉漉的,好不可憐。
“鶴先生……”俞寶無意識地喊了個名字。
……
藥物逐漸起效,隻屬于Omega的信息素以一種可怕的濃度在封閉的室内擴散開。
那是一種很好聞的花香,清甜嬌美,馥郁芬香,像是有無數粉嫩的桃花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又仿若十裡桃林盛開,撲鼻的桃花花香萦繞着俞寶的鼻尖。
絲絲縷縷的信息素沿着門縫,朝走廊擴散開。
挨着包廂的人都是來娛樂場所吃喝玩樂的人,有很多感官敏銳的Alpha,他們本來就嗅覺發達,更别提引起他們注意的……好像是Omega的信息素。
所有的Alpha都忘記了唱歌、放下酒杯。放下話筒,努力翕合着鼻翼嗅聞馥郁桃花香的來源,Alpha的獸性和占有欲被一點點勾出來。
在哪,在哪兒,那個Omega在哪。
“好濃的信息素,誰在這裡發情了?”
“我靠,要不要玩這麼大,收着點行嗎?好歹貼上腺體貼啊。”
“好好聞的信息素,是桃花香。”
龍哥在走廊上走着,步伐輕快又激動,特别是當他聞到一股濃郁嬌美的桃花香時,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呼吸粗重又急促,他加快腳步走向666包廂,一想到馬上就能和Omega……
他握住門把手扭動,門開了,門縫一開,室内的信息素更是瘋狂地噴湧而出。
龍哥打開門要進去的那一瞬間。
走廊仿佛下了一場漫天的大雪,冰冷的寒風呼嘯,厚重的雪花簌簌,風雪隻消一秒鐘,便包裹住了整個世界,冰雪彌漫,清冽的氣息徹底壓過剛才那抹粉融融的桃花香。
鶴柏沉着臉踏進走廊。
而附近的Alpha,包括龍哥在内,全都頭疼劇烈,像是被一場浩大的暴風雪就地掩埋,龍哥被Alpha的凜冽信息素壓得喘不了氣,站不起來,直接跪在房門前。
“滾開。”鶴柏磁沉低啞的嗓音裡裹挾着怒不可遏,深邃的眼眸裡卷起一場狂風驟雨,他擡腿一腳将龍哥踹到幾米遠。
龍哥口吐鮮血,隻覺得身體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他想要看清那道颀長威嚴的身影,下一秒鐘,徹底暈了過去。
“熱……要離開這裡……回家。”俞寶迷迷糊糊地嗫喏着,用盡全身力氣在地毯上匍匐着。
刺骨寒冷的大雪在包裹住俞寶的那一刻,倏地變成輕飄飄的雪粒降落。
陷入極度熱意,快被發熱吞噬掉的俞寶,突然就感覺到一陣讓他舒舒服服的冰涼。
“……嗯?”俞寶費勁地擡起頭看他。
下一秒,他就陷進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
是……鶴先生嗎?俞寶下巴擱在男人肩頭,努力地想要辨認。
他的後背被輕輕地拍了下。
從頭頂降落了一道低沉又不失溫柔的嗓音。
“俞寶,别怕。”
“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