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芸準備關燈的時候,童惠然起身倒水喝,但滾燙的熱水滴落到了腳面上,她卻渾然不覺地還在看着邢芸。這一幕讓邢芸有些詫異,畢竟她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讓人忽略身體上的疼痛。
邢芸怔了怔,指了指童惠然的手。童惠然一愣,獨臂的她露出了窘态。
“我來幫你吧。”這對邢芸來講隻是舉手之勞,但她覺得童惠然的膚色似乎都暗沉了起來……是因為現在昏暗燈光的原因嗎?
邢芸擰起了眉毛,隻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她摸了摸桌子上散落的熱水,燙得皺起了眉頭。童惠然的痛覺神經反射如果真這麼遲鈍,早就在其他無限副本裡死上個十幾個來回了。
邢芸是一個很冷靜的人,她心中隐約有了猜測,但畢竟宿舍裡不全部都是隊伍中的人,不能托付信任,隻能等到第三天在和隊伍裡的大家一起商議了。
而實驗的第三天一早,童惠然的異狀越來越明顯,她的皮膚明顯就比其他人的膚色要發黑泛青。
童惠然都有些自暴自棄了:“早晚會被發現的。”
邢芸點點頭:“能拖一陣是一陣。”
“那邊是不是也有一個人皮膚顔色不對勁?”
“那就正好讓那個人吸引火力。”
邢芸将她裹了個嚴嚴實實,為了隔絕她身上奇怪的氣溫,卻又更加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了,她抓了抓頭思考解決對策。
童惠然率先開口驅逐探究的視線:“感冒了,看什麼看。”
邢芸卻制止道:“你還是别說話了,聲音好沙啞……”
童惠然忙将脖子縮了縮,等着邢芸将小組人員召集起來。
童惠然不想大面積公布,所以拐着彎說:“我們不僅要訓練喪屍,還要承受着被喪屍感染的風險……”
雖然公司的溫度十分适宜,但衆人全都感覺如墜冰窟,渾身冷嗖嗖的。
尤其是童惠然,她一想到異狀,再也維持不住淡然,整個人都微微發顫起來。
一旦變成喪屍,就失去了人類的身份,也就喪失了完成任務的身份,迎接的結局隻有一個——死亡。而在系統的大規則限制下,其他人也不能幸免,全部都會死。
勞湘雲直接将眉頭擰成了川字。
容平安來回踱步,始終就沒有閑下來。
邢芸也束手無策,隻能讓童惠然先放寬心,不要讓狀态惡化。
“那我還在怎麼得到更多的表現值。”童惠然目光渙散,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這件事,喃喃自語,“表現值,我需要更多表現值……”
事已至此,對喪屍的實驗是次要的,如何幫助童惠然隐藏身份倒成了主要的難題了。
邢芸讓童惠然去角落:“你别讓人注意到你。”說完她擊碎了幾組攝像頭,“問起來就說我本來想攻擊喪屍的。”
童惠然噗嗤一笑,對她拙劣的撒謊技術表示無奈。
衆人明顯對現下的情況十分沒有信心,柳翠在抱怨為什麼跟童惠然分到一組。
邢芸腦子一轉,脫口而出就是一個點子:“隻要不被公司發現,隻要系統無法判定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那不就好了?”
說完她就看到了柳翠地搖頭:“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
邢芸試探着:“公司讓我們對喪屍實驗不就是尋找讓喪屍更接近人的辦法嗎?而現在我們就是要讓童惠然成為這種狀态……成為無限接近于人的喪屍……随着副本進度推進,早晚會有可以讓人和喪屍狀态共存的辦法。”
“我能撐到那個時候嗎!”童惠然聲音搞了些,邢芸也啞然了。
柳翠:“萬一呢,你不要放棄自己就會有希望,但你要是放棄自己,一切都毀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但易半清楚,她隻是怕童惠然在剩下的實驗時間裡死了,直接将她連累了而已。
第三天拉開序幕,工作人員又宣布了一件新的情況,邢芸對每天都騷操作不斷的公司已經沒有脾氣了。
“為了以後能更好的工作,保持健康的身體狀況。公司決定給你們免費進行體檢,所有人都必須參加。現在過來排隊。”
“還有這種好事?”有些人聽後十分疑惑,“這又是什麼套路?”
“我猜說不定是滾刀山過火海,這樣測試身體硬朗程度。”
“我靠,那是體檢嗎,那是體罰吧。”
“啊?你還指望無限遊戲裡有什麼正常的體檢嗎?”隊友翻了個白眼,給了一個爆栗,“清醒一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