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闌的話剛說完,角木的臉色立馬變了,他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問:“你說他在易感期?”
目闌點了點頭,看見角木的變化,瞬間覺得這事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周老頭沒人性,正處于易感期的Alpha也要拉出來工作!”
角木吐槽完這句,整個人瞬間在目闌面前消失。不過一次眨眼的時間,他便出現在了棱炚旁邊。
這是一隻中階變種,看着和鳄魚神似,身長有四米,滿嘴獠牙鋒利無比。它身上的皮比铠甲還硬,棱炚朝着變種開了好幾槍,但子彈沒有對它造成絲毫傷害。
角木是異能者,目闌原本以為角木的異能會對變種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可他看到氣波沖向變種,被波及的蘆葦全都化為齑粉。
而塵埃落地,那隻變種依舊完好無損。
到底是個難纏的家夥,多一個人加入戰局,竟然不能打出優勢。
一旁的阿莫斯知道形勢嚴峻,立馬制定戰術并吩咐下去。才把話說完,他聽見身後目闌的聲音響起。
“逃兵,你說的行不通。”
這個時候,阿莫斯沒時間去計較目闌口中的稱呼問題。他對着士兵們先做了一個“中止”的手勢,然後請教目闌:“你有什麼高見?”
目闌這時的目光還沒從棱炚身上收回來,剛才棱炚躲變種的時候,腳步看着有些虛,故而目闌沒有先回答阿莫斯想聽的東西,而是問:“易感期的Alpha會身體虛弱嗎?”
“會。”阿莫斯如實答,“是人都會有虛弱的時候,但棱炚少校不一樣,他……”在遇見你之前,即便是易感期也能上陣殺敵,一槍一個腦袋。
這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目闌開口打斷了他。
“行,我知道了。”
目闌看向阿莫斯,說:“你讓他們去吸引注意力,好讓棱炚與角木找破綻,理論上可以。可這變種行動很快,如果這些人躲不開,那他們隻能等死。”
“這……”阿莫斯是考慮過傷亡情況的,隻是目闌現在這麼一說,好像他有更好的辦法,于是他又問:“那怎麼辦?”
多看一會兒變種的行為軌迹和攻擊方式,目闌确定這是自己曾經遇見過的東西。
他略微思索,問:“和變種打過交道的人有多少?”
“……沒有。”阿莫斯答。
目闌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
阿莫斯點頭:“W小隊的人今天被你打成那樣,我總不能帶他們出任務吧。”
如果有經驗的人是今天在訓練場上遇見的那些人,那目闌認為和沒有沒什麼區别,他絲毫不指望那樣的草包能在這種情況下起什麼作用。
阿莫斯得守着這群小崽子,不然有突發情況,連個能做決定的人都沒有。
算了,還得靠自己。
“守好他們。”
目闌拿下背後的弓,丢下話便朝着變種的方向奔去。
鳄魚變種外皮不僅堅硬,而且還長着密密麻麻的小毒刺,而它的尾巴又極其靈活,讓人根本無法靠近。
棱炚和角木都隻能在遠處打,無法離變種太近。可這東西的弱點,隻能近它身去找。所以場面才僵持住了,纏鬥這麼久,沒有一方能找到突破口。
“角木,打它前爪。”目闌說完,朝着變種的前爪射了一箭。
箭支和氣波都沒傷到它,隻是讓這變種踉跄了一下。目闌抓住時機,又一箭射在變種的後腿上,他看向棱炚,正要說話,卻發現對方的槍已經瞄準了變種的後腿。
變種的前方是一個湖泊,後腿受襲後,它下意識朝前鑽,正好一腳踩進水裡。這東西不會被水淹死,可驟然從陸地到水中,它忙着保持平衡,露出了一個破綻給目闌。
“棱炚,讓我借力。”
目闌加快速度,向上一跳,在棱炚穩當的肩膀上踩了一下,然後再次朝前一躍,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朝着水中的變種沖過去。
變種身上唯一沒有毒刺的地方是頭,但是範圍很小,堪堪隻能落下兩隻腳,要是人在上面有半分挪動,就一定會踩在毒刺上。
棱炚和角木也下了水,想靠近協助目闌,隻是變種的尾巴像長了眼睛一般,精準地朝着他們的方向揮舞。
變種扭動得厲害,目闌落在它頭上後,身體搖搖晃晃,整個人很難保持平衡。
隻是目闌原本也不打算要在變種頭上久呆,他瞄準時機,在變種翻身的時候順着力道落下。下墜途中,目闌的箭矢瞄準變種的眼睛,果斷射出一箭。
在湖水将目闌淹沒的同時,變種的低吼聲響起。血液如同一朵盛放的花,在水中迅速散開。
目闌雙腿一蹬,想讓自己和變種拉開距離。可血色深處,一條粗壯的尾巴已經朝着目闌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