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角木誠實地說,“查案是你們最擅長的事,我又不會。”
現場也看過了,接下來就該是查案了。軍方的人駐守現場,是為了保護警察們的人身安全,涉及異能量,角木也跟着留在這邊。
周圍的人都在搭建臨時帳篷,角木躺在挂屍體旁邊的那棵樹上,低頭喊下面那兩位:“我說,你倆真不走?”
棱炚正在等醫生過來,目闌坐在棱炚旁邊擦自己的匕首,沒人搭理樹上那位。
角木又說:“棱炚,你不走,你看你伴侶也不走,這荒郊野外的,你連累得美人在這兒跟着你受苦。放心吧,有我在,我保證把你的這些兵護得嚴嚴實實。”
太吵了。
目闌微微側目,沖着樹上那位說:“變種都打不死,還有臉說這話?”
新星球的日子就是把他們養得太好了,士兵一個個實戰能力差到極緻,放藍母星去怕是等于直接給變種投喂口糧。
這個角木,初時看着深不可測,實際上戰鬥能力一般。目闌想到在蘆葦蕩時,若不是他及時刹住,他的匕首肯定會刺破角木的皮肉。
連他的刀都躲不開,說明實力也就那樣。
角木說:“美人,你這話就不對了。畢竟我好久都沒和這種怪物打過了,手生也是難免的嘛。”
目闌不再理會,擦完匕首後,棱炚叫的醫生也過來了。目闌站起身來,聽見棱炚在一旁問:“怎麼是療愈師?”
“我換的。”
又是角木的聲音,他從樹上翻身下來,視線在目闌身上多停留兩秒後,便朝着士兵為他搭好的帳篷走去了。
在十多年前,大家還是稱有異能的為異能者。後來發現其中有一類人隻會治病救人,沒有攻擊性,于是又把這類人劃分出來,稱之為“療愈師”。
療愈師通常随軍隊走,隻會在軍隊出危險任務的時候出手救人,平時都是普通醫生為他們進行治療。
“來的時候我就聽角木說過了,是兩個不聽話的病人。”療愈師無奈地說,“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去屋裡,而是要在外面吹風?”
“是不是變種的毒刺對他造成了影響?”棱炚抓住療愈師口中的數量詞,将目闌拉向療愈師的面前。
療愈師指向他們身後的帳篷:“先進去再說。”
看着棱炚要更嚴重着,療愈師先給他進行了治療。在掀開棱炚後脖頸的阻隔貼時,療愈師歎了一口氣:“用藥太多,你知不知這次易感期異常就是因為這個導緻的?”
目闌早有猜測,如今療愈師的話證實了這一點,他并不覺得意外。對上棱炚那雙下意識看過來的眼,目闌竟然從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心虛。
“還剩四天易感期,可不能再用任何藥物壓制了。”
眼看着棱炚想開口說點什麼,療愈師手上加快治療的速度,激出棱炚腺體處的疼痛來,迫使他閉嘴。
“要麼硬抗,要麼……”療愈師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目闌,一切盡在不言中。
療愈師在逼出棱炚體内還沒被吸收的藥物,藥物一少,易感期的種種生理反應就開始發作,催得他額頭上起了一層汗。
“如果可以的話,你給他點信息素。”療愈師對目闌說。
目闌靠近棱炚,他蹲下身,正要去撕後脖頸的阻隔貼。手腕立即被一隻汗津津的手握住,棱炚已經虛弱得幾乎要睜不開眼睛,卻還想着阻止他。
療愈師無奈地開口:“我是個Beta,我聞不到你們的信息素味。而且我是療愈師,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我想……再撐一下。”棱炚說。
療愈師不耐煩:“随便你。”
說是要再撐一下,棱炚那隻握在目闌腕間的手,卻始終沒有松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汗水和溫度。
怪粘乎的,目闌想。
治完了這個,療愈師看向目闌:“你和我出去一下。”
目闌想把棱炚的手扒開,然而棱炚攥得緊,他又收着力怕傷到對方,所以一時間沒能分開。
療愈師見狀,直接在棱炚手背上拍了一下:“要不要給他治病?不治我可要回去了。”
聽完話,棱炚這才松開手。
走到離駐紮地約莫一公裡遠的地方,确認周圍沒人,療愈師這才拉過目闌的手腕,探知他的身體情況。
“你這虧損得厲害。”療愈師邊探邊說,“不久前你是不是損耗心神,為了對抗某種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