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讨論我什麼?”
棱炚走到倆人面前,目闌還處于愣神的狀态,臉上沒有别的表情,兩隻獸耳靜靜地立着,看起來隻是一個漂亮乖巧的普通Omega。
他要是在新星球長大,不用經曆風吹雨打,不去打打殺殺,或許還能更漂亮些。
“我們在說……”阿莫斯的話才起了個頭,就被目闌開口打斷。
“在說你為什麼總是随身攜帶手帕這種老物品。”
早在一百多年前,人類還在藍母星的時候,就已經幾乎沒人會使用手帕。這種極具年代感的東西,連老頭老太太都不會用了。
“個人習慣。”棱炚答。
兩個人沒有就着這個無趣的話題繼續聊,目闌看向角木離開的方向,略加思索後問:“這麼久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
算起來這都快兩個小時了,目闌倒也不是擔心角木的安危。隻是他在猜想,這段時間裡會不會是事情有了新的變化。
棱炚說:“現在這邊不能離人。”
在角木離開後,幕後之人又再次出現在駐紮地周圍。對方躲在暗處,要是他離開了這裡,很有可能這邊會出事。
“我自己去。”目闌看穿了棱炚的疑慮,說着就要走。
棱炚攔住目闌,态度堅決地說:“不行。”
目闌不屬于軍方,若不是因為他的易感期需要目闌,目闌原本可以安全地呆在住宅區,而不是在這裡跟着他一起操勞。
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和兇手正面交過手,尚且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已經很不妥當,還要讓他置身于險境,棱炚做不到。
“我沒你想的那麼弱。”目闌想撥開棱炚的手,卻發現這人實在是太固執,硬是半點也不肯退讓。
正當他們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你倆這是在做什麼?”
人群外邊,角木這厮正悠哉悠哉地晃過來。路過的士兵彎腰向他問好,他笑眯眯地點着頭,仿佛一隻打了勝戰的花孔雀。
角木湊過來:“我說,你們夫夫打情罵俏怎麼不去裡邊啊?這外面大家都在,影響也太不好了。”
目闌收回手,他現在沒功夫和角木開玩笑:“你抓到兇手了?”
“沒有。”角木攤開手說。
目闌語氣不善:“那你還這麼張揚,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失敗和無能嗎?”
“美人,不要總是那麼兇。”角木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把槍,他說,“雖然我沒追上,但他太粗心,槍掉了都不知道。”
棱炚接過槍,對着光細細打量。他正要對着空地開一槍的時候,角木懶洋洋的聲調響起:“不用試,就是‘殺神’。”
角木說這話的時候,棱炚已經扣動扳機,卻什麼聲音都沒有。原來這裡頭沒有子彈,是一把空槍。
“殺神?”目闌頭一回聽說,槍的名字是這種。給人感覺不夠正式,像是誰随口亂取的一樣。
“遇妖殺妖,遇神殺神,這就是它名字的由來。”
棱炚叫來阿莫斯,讓他拿去和上級核對。回頭見目闌眼中還有疑惑,他解釋道:“軍方的絕密武器,能殺死異能者。”
“你們平時能接觸到嗎?”目闌問。
棱炚答:“隻有異能者背叛人類的時候,高層才會批準我們從武器庫房裡取出它。”
“這麼說來,兇手是你們軍方的人,地位還不低?”目闌開始推測。
棱炚:“或許吧。”
從發現第一位死者到現在,兇手從來沒有對他們使用過“殺神”,他為什麼要突然暴露他的武器?是要挑釁軍方,還是想引導他們發現什麼?
目闌對兇手的目的進行猜測,想到一半,被一陣亂糟糟的聲音給打斷。
原來是不遠處去騷擾劉麗雯的角木,得知他走後的事情,終于不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明白自己被兇手像遛狗一樣溜了一圈,連兇手什麼時候折返的都不知道,開始破口大罵。
聽着那邊由角木引起來的吵鬧聲,目闌覺着心裡煩躁。反正現在沒他什麼事,他打算回自己帳篷裡去繼續睡覺。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那個呆呆地坐在人堆裡的士兵,不由得皺起眉頭。他快步走到士兵面前,腳尖踢了一下他的腿,說:“今晚跟我睡一個帳篷。”
這話說出來,周圍的士兵紛紛看向目闌。連角木也不嚎了,瞪大了的雙眼先看向棱炚,再看向士兵,最後落到目闌身上。
而目闌還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之處,他不耐煩地又踢了一下士兵:“起來,跟我走。”
士兵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太好吧。”
“我說了要保住你,你不離我近點,我怎麼保護你?”目闌本來就看不慣這人懦弱的樣子,聽見他的話更是來氣。
“放我帳篷裡吧。”棱炚開口說。
聽見這話,目闌眉頭擰得更深,帳篷裡才多大點空間,想到這兩個人要在一個小空間裡共處一晚上,目闌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