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血過多,對目闌說完那句話後,他似乎陷入了昏迷。
目闌示意拿着止血藥的士兵向後退,然後他摸出匕首,挑開傷者的血洞周邊的衣服。
看見紅色血線的那一瞬間,目闌也看見了黑漆漆的槍口。
周圍的人全都沒反應過來,有個士兵剛要喊,便聽見傷者說:“噓——”
他用一根手指放在嘴唇邊,接着說:“今天殺兩個人就夠了,多了可就不好了。”
面前有血珠向下掉,目闌擡頭,順着旗杆向上看。一軍隊的軍旗下,現在挂着一具屍體。旗幟面積大,正好将屍體蓋住。此時正好無風,從遠處看不出來,隻有到了旗杆底下才能發現。
“你也太聰明了。”對方站起來,無奈地說。
目闌:“怎麼稱呼你,應該不會是‘角木’吧?”
“這你都猜到了。”對方說着,帶血的手握住目闌的肩膀,強迫他朝着前方走,“美人,什麼時候猜到的呢?”
駐紮地的其餘人已經趕過來,專案組的成員直接将殺神對準兇手。隻是顧及目闌還在兇手那裡,不敢開槍。
目闌被兇手推着走,其實他想找個機會,趁着兇手不注意的時候,掙脫出來。
隻是這個機會難找,況且對方手中的可是殺神,試錯的代價或許無法挽救。可如果不去試,兇手利用他離開駐紮地後,他還是沒有生的可能性。
目闌回頭看了一眼,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棱炚。冒險的念頭被他壓下去,暫時打算随機應變。
“你們在怕什麼?”專案組中,一名一軍隊的軍官低聲問。
他說:“隻要我們開槍比他快,他就威脅不了我們。”
二軍隊中,先前告知目闌特批文件的中将搖頭:“不行,怎麼能拿人命做賭注?”
聽見這話,一軍隊的軍官不由得嗤笑:“兇手殺了這麼多人,你以為他會放過這個Omega?反正早晚他都得……”死,不如現在開槍,不至于放跑了兇手,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隻是軍官的這後半句沒能說出來,因為場上發生了變化。
殺神造成的傷不同于尋常傷,兇手沒走多遠,步伐便虛得厲害。
目闌剛要動手,聽見兇手忽然喊:“想要聖殿的線索,恐怕還得需要各位憑本事來拿。”
目闌驟然屈肘,打得兇手拿槍的手抖動兩下,然後他反手奪下對方的槍,将對方摁在地面。
他将槍口對準兇手的太陽穴,與此同時,他聽見那邊傳來好幾聲制止。
“怕什麼?”目闌将槍轉了個頭,重重地敲在兇手腦袋上,“我又不會用槍。”
看着暈過去的人,目闌站起來。一手拖着兇手,一手将殺神抛給二軍隊的中将:“聖殿,是什麼?”
“你沒有資格問這個!”一軍隊的軍官開口呵斥,那把殺神分明是他們一軍隊的,目闌卻将它交給二軍隊的人,導緻他非常不滿。
他說:“不是你們軍隊的武器,還是不要私吞的好。小小年紀,一點規矩都沒有!”
“私吞?”目闌手一放,兇手便落到地面上,他看着剛才說話的人,“沒能力保護好自己的東西,自然沒有資格将它拿回。”
“你這小子狂妄至極!”
“二軍隊在怎麼選人,怎麼選出這種貨色?”
“一點規矩都沒有,這就是二軍隊的軍紀?”
……
專案組中,一軍隊的軍官不止一個。這邊一鬧矛盾,他們紛紛向着自己人,全都開口呵斥目闌。
目闌剛想罵回去,便感到有一隻手放在了他肩膀上。他回頭看,發現是棱炚。
棱炚朝前走了兩步,擋在了目闌面前,他說:“你們一軍隊的,怎麼好意思評判二軍隊的人?難不成各位想轉軍籍,從一軍隊來到我們這邊。若是這樣,我會歡迎各位長官到來。”
“别說了。”
二軍隊的中将一看見棱炚就覺着頭大,也不知道上面在想什麼,淨弄些不是省油的燈。
好歹都是官階不低的,走到哪裡不是被人畢恭畢敬地對待?如今卻被兩個小輩下面子,他們氣不過,還想再罵。
這時,三軍隊的人出來勸和,兇手還在現場擺着。他們不管兇手,反而去執着于口舌之争,這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