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炚這樣想,有人可不這樣想。
棱炚隻感到衣領突然被人攥住,緊接着,一道溫熱的鼻息灑在了他的臉上。
“我猜,你想要這個。”目闌說着,俯身吻了他的嘴唇。
是軟的,熱的,一觸即分。
棱炚剛想伸手去拉目闌,便聽見玻璃杯放在桌面發出一聲輕響。而後棱炚擡起來的手被目闌摁住,接着他再次感受到了對方的唇。
這次更久,也更親密。
後來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嘴裡都是一股荊芥的味道。
棱炚衣領下的三枚扣子不翼而飛,此刻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脖頸之下,兩塊鎖骨格外明顯,通常太支愣的骨頭會給人一種骨瘦如柴的既視感。可棱炚的這兩塊骨頭長得剛好,線條優美,看着很有美感。
第一次給棱炚标記的時候,目闌就注意到了這裡。
目闌低頭,正好同棱炚的視線對上,那人一雙眼睛裡倒映出他的面容。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此時目闌滿腦子都希望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在一個永遠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裡,不管棱炚願意與否,都隻能一日複一日地隻看着自己。
“有沒有人說過。”目闌的視線一寸一寸朝下,最後停在脖頸下方,“你的鎖骨很好看。”
話音剛落,目闌再次俯身。
棱炚感到自己的左邊鎖骨挨上一個溫熱的東西。這裡的皮膚薄,目闌的牙齒輕輕在上面磨蹭着,有些癢,也有些疼。
阻隔貼不堪負荷,信息素從邊緣溢出。他們兩個人這狀态根本受不住挑撥,隻要有一個人的信息素跑出來,另一個人的信息素便怎麼也控制不住,瘋狂從腺體處冒出。
目闌在棱炚的鎖骨那裡又啃又咬,手上還不忘輕柔地撫摸棱炚的長發。這樣的行為,倒讓棱炚想到某些動物給伴侶順毛。
最後棱炚從鎖骨到靠近衣領那一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痕迹,而目闌的腺體上又多了一個臨時标記。
目闌不想和棱炚離開,恨不得和棱炚一直在帳篷裡。可兇手那邊出了事,使得他們沒辦法再繼續呆在這裡。
誰也沒想到,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竟然能從重兵看守的地方逃出去。
目闌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聽錯了。起初目闌不了解殺神,之後才知道殺神取命最多一槍。不論這一槍是否打在要害位置,隻要打在了異能者的身體上,就可以讓他命隕。
那個人傷成那樣,聽卡樂說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樣子,全靠軍方這邊用特效藥吊着命。
專案組的人好歹是從各軍隊中選擇出來的精英,竟然讓這人從眼皮子底下逃走。目闌也不知道是該說專案組的人無能,還是該誇這兇手是個人才。
他們出帳篷的時候,駐紮地的士兵都朝着一個方向集合。唯獨有一個人正逆着人流向回走,正是特意來尋找他們兩個人的阿莫斯。
阿莫斯一湊近,便聞見了這兩位身上混合信息素的氣味。他感到有些無奈,眼看着這事就要結束,大家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結果現在又出了這事。
看這兩位,結婚之後連點私人空間都沒有。這一直連軸轉着,好不容易得空親熱一下也要被打斷。
“怎麼不去集合?”棱炚問。
阿莫斯一邊在心裡把那兇手罵了千百遍,一邊回答:“中将讓我來告訴你們,兇手隻可能從東邊或者北邊走,大部隊追東邊,要求您和目闌上尉追北邊。”
棱炚又問:“整個專案組跟大部隊走?”
阿莫斯點了點頭,然後說:“中将說你們的援軍已經快到了,你們隻管追,援軍會跟上你們的。”
“好,知道了。”棱炚揮手,示意阿莫斯可以離開。
東邊多的是樹林,光靠他們兩個人進行搜索,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好在剛進第一個林子,他們便聽見後面有腳步聲響起。
來的隊伍看着有好幾十号人,領頭的人很高,看胸前的徽章,應當是個少将。
“十人一組,分散尋找,有情況立即報告。”那位少将下達命令。
士兵們立即照做,有序分散開。
少将身邊的士兵見目闌和棱炚沒有反應,開口介紹道:“這位是北四支隊周衍少将。”
軍隊中的權限設置,上級可以查看下級的信息資料,其中便包括照片,而下級是沒有權限去查看上級的資料的。所以目闌不認識周衍,但周衍一定認識他們兩個。
他們簡單報了下名字,沒有花費時間介紹自己。
眼下追捕逃出去的兇手才是最要緊的,幾個人都沒有過多停留,各自散開朝前行。
越朝着東走,樹林越茂盛。枝丫與枝丫拼接在一起,将上面的太陽光擋得嚴嚴實實,四周昏昏暗暗,隻能勉強看清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