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笑了一下，這個表情讓他看起來像仿真機器人，每一處皮膚的褶皺變化都像是被精心計算過一樣，讓人覺得虛假。配上他那不正常的膚色，顯得分外瘆人。

他問：“關于中心基地的事情，不管我是否自願，你們都是要我必須開口的是嗎？”

Alpha足夠敏銳，也足夠聰明，他從目闌的沉默中獲取了答案，他看向目闌，話頭一轉。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外形……”他低頭想了想，似乎在斟酌語句，“你的外貌和别人完全不一樣，看見你的第一眼，我腦海裡冒出來……”

這話讓人摸不着頭腦，最後幾個字含糊不清，目闌聽不出來是什麼。目闌看着他沒有說話，等着他的後文。

然而Alpha下面的話又把話題轉了回去，他問：“你們想知道中心基地的事情做什麼？”

目闌眯了眯眼睛：“你說呢？”

“那可不是個什麼好地方。”Alpha說。

“你知道多少？”目闌不喜歡兜圈子。

這些天Alpha雖然足不出戶，但也不是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他說：“中心基地是三方軍隊共同把持，你們想和軍方抗衡，僅憑你和外面那個Alpha，我看是過于天真了。”

目闌想過這個Alpha不說話，沒想過他會說這麼多廢話，他有些煩躁：“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

“這當然是我需要考慮的。”Alpha的眼神驟然一變，裡頭透露出稍縱即逝的痛苦和掙紮，“要是知道你們能讓他們不好過，我會很開心的。”

一個剛從中心基地出來的Alpha，精神和身體都不算健康，不難猜出他應當是在中心基地有過不好的經曆。隻是具體是什麼，目闌無從得知。

“算了，說遠了。”

Alpha坐直身體，他從旁邊的床頭櫃上随手扯過來一張紙，用兩根手指捏着一個角給目闌看正面。

“你早猜到我們會來找你？”目闌看着紙上的圖畫問。

上面是黑筆勾勒出的簡潔版地圖，大大小小的區域被劃分出來，隻有東南角缺了一大塊，看着是沒完成的半成品。

Alpha又躺回去，他看着天花闆說：“是也不是，從我帶出來的資料被院長發現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遲早有一天會有人來找我。不會是你們，也會是别人。”

“這兒。”Alpha對自己畫出來的東西了如指掌，閉着眼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個區域，那裡寫着“鴻遠實驗室”幾個大字，“那些怪物的來源，或許是這裡。”

“或許？”目闌抓住這個詞語不放，這個人從中心基地出來，能繪制出那裡的地圖，卻對其中某個區域正在進行的事情用了一個不确定的詞。

Alpha把紙張遞給目闌，他說：“中心基地面積大，而且沒有權限不可以到處走，我隻能猜測不能肯定。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怪物一定從中心基地出去，并且從這個實驗室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确定新星球的變種是怎麼來的，這次來和Alpha溝通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目闌把紙張對折，沒急着離開，而是多留了一會兒。

他站在Alpha面前，思索片刻後，問：“在中心基地，你是什麼身份？”

Alpha聽見這話，先是愣了愣，一雙木然的眼睛裡瞬間充滿困惑，他偏着頭說：“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

目闌猜過有一種可能，但他沒說出口，他問：“什麼？”

“實驗對象啊。”Alpha看向目闌，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然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