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容川慢吞吞地回到學校宿舍時,剛好碰到萬殊同,“容川,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
“沒有,有點累了,我先回宿舍了。”海容川現在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了,實在是沒有心情說這些,他隻想躲回被子裡睡一覺,然後再想這些煩心的事情。
兩天之後,導師跟他說要帶他出去見客戶。他導師在業内很有名,經常接大項目,遇到合适的就會帶他們一起做。
“容川,這次的項目是市美術館改建,對你畢業後找工作肯定有幫助。”導師給他介紹道。
“嗯,老師,我對這個項目私下做過了解。”海容川說。
他們在一家會館裡見面,對方來了好幾個人,看着都挺孤傲清高文化人,但喝起酒來跟喝水似的。
海容川本來酒量就不太好,況且他現在還懷孕了。雖然還沒想好要不要這個孩子,但他本能地不想傷害。
但是,今天師兄沒過來,他隻能幫導師擋着酒。
“老高,你這小徒弟可以啊!”一個長相很富态的男人看着他說。
“必須的啊!我們容川可是我的最愛的小徒弟了。”導師拍着他的肩膀說。
“看出來了,你都不舍得帶出來。”這個男人拍了一下海容川的肩膀。
海容川看着他那肥頭大耳,突然有些惡心,他笑了笑,往後退了一步,随後跟老師說:“我去個洗手間,喝的有點猛了。”
到洗手間之後,他抱着洗手池吐了起來。
不光是因為酒,還有那男人的目光。這不是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了,有時候他也會很煩躁,他甯願自己長得普通一些。
可能那樣别人就能注意到他的專業能力,而不是隻關注他的臉,再暗戳戳地說一些帶顔色的玩笑話吧!
他一個男人,被其他的男人騷擾了,去哪兒說理啊!
可他也不能任性地轉身走人,畢竟他代表的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導師的面子。
吐完之後,他伸手準備抽張紙擦擦嘴,卻有一個手帕放到了他手裡。他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個男人,那個把他帶走,讓他懷孕的男人。
“怎麼來這兒了?”男人問。
“跟導師一起過來的,我先走了。”海容川擦擦嘴,想把手絹還回去,但想想還是塞進了自己口袋裡,“用過了,髒了。”
“不能喝酒就别喝了,不是每一次都剛好能遇到好心人帶你走。”男人看着他說。
一提到這個,海容川就生氣,“被你帶走也沒好到哪裡去,不是一樣的結果嗎?”
“海容川,如果我沒有記錯,是你求我帶你走。我說送你去醫院,你非要跟我回酒店的吧!”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還是有本質區别的。”
“嗯,反正已經過去了,我走了。”海容川推開他的手。
海容川回去之後,又是新一輪的應酬。不過,可能是這些人還披着“文化人”的皮囊,隻是說了一些不太得體的話,并沒有太過分的舉動。
導師對他還算照顧,他自己對這些情況也隻能一笑了之了。
送走這幾個人之後,導師問:“容川,你怎麼回去?我送你?”
“不用了,老師,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海容川又有些想吐,今天喝得太多了,又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胃有些疼。
導師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就不管你了,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老師,你也注意安全。”海容川說。
等老師走後,他又跑到洗手間吐了一通。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都站不穩了。
海容川捂着胃靠在牆邊,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冷。”海容川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
“冷嗎?”服務生有些疑惑地問,“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扶你去沙發歇會?”
“好,麻煩了。”海容川眼前一黑,他趕緊往後靠準備扶住牆,卻剛好按住了一個結實的胳膊。
“沒事,我帶他走就行了。”男人對着服務生說,服務生看兩人好像認識的樣子,就退到一邊了。
海容川擡頭看了一眼,“是你啊!你怎麼還在這兒?”
“......”男人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别說不去,你這樣子看起來很嚴重。對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麼?我叫江泊謙。”
海容川根本就不在意他叫什麼,他現在惡心得難受,捂着胃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