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涵經過診治之後,布滿傷痕的背上已經由婢女梨兒上好了藥,蓋着薄被趴在床上昏睡着,她的娘親劉姨娘坐在女兒身邊,心疼的抽抽噎噎的。
“梨兒,這真的是太女殿下讓人打的?”劉姨娘始終不肯相信是宗政瑾瑜下的命令。
“二夫人,小姐身上這傷确實是太女殿下讓人打的,隻是梨兒不明白的是,太女殿下不是很喜歡小姐麼,怎麼會讓人打小姐呢?還是為了太女妃打了小姐”梨兒跟在白夢涵身邊七八年了,深知皇太女殿下對她家小姐的情誼,她那腦袋瓜也想不通。
“這不太可能啊?”劉姨娘也是疑惑萬分。
“咳咳”白瑞安将太醫送走之後折回白夢涵屋裡,他并未進入女兒閨房的裡間寝室,隻是站在外間咳嗽了兩聲提示自己過來了。
劉姨娘聽到白瑞安的咳嗽聲站起身來,并以眼神示意梨兒好好照顧小姐,梨兒點點頭并未說話。
“老爺,涵兒這...”
“哎,今日之事确實怪涵兒魯莽,不過老夫也奇怪怎麼太女殿下如此維護洛顔那個丫頭,她不是一直都喜歡咱們涵兒麼?”白瑞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老爺,妾身也覺得事情很是蹊跷,不過,老爺啊,這涵兒去泰安宮找太女殿下幹什麼去了啊?”劉姨娘說着給白瑞安倒了杯已經晾好的茶水。
“你還說呢,還不是你那好兒子白夢偉麼,他覺得自己在當個翰林監丞不滿足,央求涵兒去找太女殿下,想讓太女殿下為他升個官,這不你這女兒以為手到擒來的事,就貿貿然的去了,誰知道會出這檔子事”白瑞安語氣有些不善。
他白瑞安一妻一妾,正妻育有一子二女,除了幺女白洛顔外均分化為乾元君,憑自己的能力在軍中擔任要職,這妾室所育一子一女,兒子白夢偉雖說是個乾元君,卻是個不争氣的主兒,都二十多歲了才混得個翰林監丞的職位,每天就在翰林院整理些文案書籍,實在不堪大用。
“原是如此,這偉兒也不是不識得太女殿下,他為何自己不去求太女殿下,結果讓妹妹落得個一頓打”劉姨娘疼愛女兒,下意識的将此事就怪罪在兒子身上。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你那兒子是個什麼材料你自己不知道嗎?若是有洛川與洛歌的一半能耐,不肖你說,老夫就會為偉兒謀劃一二了,還不是你那兒子知道涵兒在太女殿下跟前說話好使,就讓涵兒出面遊說一二了,一個乾元君自己沒本事要靠妹妹用裙帶關系為自己謀求職位,羞也不羞”白瑞安提起這個廢物兒子就恨鐵不成鋼,言談間全是責備。
“老爺,那偉兒不也是為求上進才讓涵兒求太女殿下麼,偉兒武功不如洛川與洛歌,這學問吧又不如洛顔,那你說,能讓偉兒怎麼辦?”劉姨娘不反思自己教導孩子是不是有問題,反而還還覺得兒子如此是力求上進。
“哼,慈母多敗兒,你就慣着你這兩個孩子吧,遲早他們得給老夫闖下天大的禍來,到時,老夫能不能保住他們都另外一說了”白瑞安責備的看着劉姨娘,他又何嘗不知劉姨娘對孩子的教導是比較寵溺放縱的,尤其是那個偉兒,整天留戀花街柳巷玩、弄坤澤,置自己妻兒于不顧,越想他越是生氣。
“哎,偉兒呢,他妹妹為了他,挨了這頓打,也不見他來探望妹妹?”白瑞安忽然想到,自女兒出事以來,這個逆子好像還沒出現呢,現在指不定在那個坤澤床上呢。
“偉兒這孩子也真是太不着調了,來人,去找少爺過來”劉姨娘趕緊讓下人去喊兒子過來,這偌大的承宣伯府裡,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當家人,那嫡子與嫡女自己雖是姨娘,但總歸是個長輩,得罪也就得罪了,若是讓這當家人心生嫌隙的話,那偉兒與涵兒以後得日子可不好過。
“是,二夫人”站在門外的下人聽到吩咐,趕緊去叫白夢偉。
這白夢偉呢,也确如白瑞安所說是個不上道的廢物,這個時候他還摟着剛從春意閣納入府的男坤澤琉玉睡得正香,屋裡散落一地的衣服,鞋子也被踢的東一隻西一隻的,再看過去,那床上的兩人赤果着身子抱在一起也不覺得熱,尤其是身形瘦削些的男坤澤身上布滿了歡樂的印記,但看兩人這時候還未醒來,可見昨日的戰況是多麼的激烈。
“砰砰砰”
“少爺,少爺”
門外有些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睡眠叫為淺些的琉玉,琉玉困難的睜開眼睛微微昂頭,朝着門口的方向啞着嗓子喊了一道,“額,誰啊?”
由于聲音太小,門外的人并未聽到屋内的人回應,繼續喊着屋内的人。
“白少爺,白少爺,快醒醒,醒醒,有人找你”琉玉将白夢偉攬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開,使勁推了推睡得死豬一樣的白夢偉。
“幹嘛啊,小可人這就醒了,本少爺都如此疲乏,你不乏麼?”白夢偉說着流裡流氣的話,眼睛并未睜開。
“白少爺,你家下人喊你呢”琉玉軟塌塌的掙紮着身子坐起來。
“啧,真是煩人,不知道本少爺昨日跟小可人過于乏累麼?”白夢偉煩悶的也随着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