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女府
“來人,給陳大人端涼茶過來”宗政瑾珩坐在主位上揮手吩咐道。
“臣謝二殿下”陳慶文半躬着身子行禮道謝。
“陳大人,對于蟲害赈災之事,宗政瑾瑜不知道從哪兒想出來的點子,以吃掉鉗甲蟲解決了一大半,那赈災銀兩自然不能再張口跟母皇要那麼多了,你結合以往的赈災情況,估摸一個差不多的數給母皇報上去”宗政瑾珩眉頭微皺掃了陳慶文一眼,道。
“二殿下,恕臣直言,銀子的事怕是難辦啊,臣聽聞皇太女可是私下給聖上出了很多主意,聖上斟酌之後大部分都加以采用,需要出錢的地方就少了很多,如今臣這戶部也撥不出錢來啊”陳慶文愁眉苦臉的将自己的難處說出來。
宗政瑾珩聽完之後,心口急劇起伏了幾下,似是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怒意。
“這個宗政瑾瑜何時變得如此關心朝堂政、事了?她是嫡女,不扳倒她,本殿下何時才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看母皇對宗政瑾瑜的态度,可不是一般的滿意啊,這對本殿下來說是大大的威脅”宗政瑾珩惱怒的說着。
“二殿下,咱們東凜的規矩就是立嫡不立長,您上頭不是還有大皇子麼,若真的扳倒了皇太女,這....”陳慶文了解宗政瑾珩的為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我那個大哥就是個草包,陳大人你是本殿下外祖的得意門生,雖說外祖父隻在刑部任尚書一職,本殿的伯父齊峰可是有兵權在手的,本殿外祖齊家與宗政瑾瑜外祖夏家,勢力不相上下,到最後鹿死誰手可不一定啊”
宗政瑾珩提及自己的兄長很是不屑,認為自己的兄長宗政瑾瑞資質平庸,根本沒有一點治國之能。自己在宗政闵的乾元子女中,無論武功還是學問都是頂尖的,若非庶出的身份,那皇太女的位置能輪到宗政瑾瑜這個草包坐,宗政瑾瑜也就是會投胎運氣好而已。
“是,二殿下所言極是”陳慶文附和着,别說他了,朝中的所有文武大臣誰看不出來宗政瑾珩的才能啊,隻不過皇太女已經立下,而且宗政瑾瑜也沒犯什麼非要廢黜她的大錯,群臣是沒辦法聯手上奏折子要求廢黜皇太女,另立他人。
“哎,本殿下記得令公子陳子和與太女妃好像還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情誼啊,陳大人此事.....”宗政瑾珩點着陳慶文,讓他兒子去白洛顔跟前做做文章,也給宗政瑾瑜上點眼藥,以宗政瑾瑜的性子定會暴跳如雷,毆打白洛顔,這樣她就同時得罪了白家在軍中任職的那兩個嫡子嫡女和白洛顔的外祖淩家。
“臣明白,明白”陳慶文笑着附和,自己這個兒子對白洛顔那可是心心念的,再怎麼心心念白洛顔也已經嫁人且生過孩子,就算将來成事之後,二殿下坐上皇位大肆封賞功臣的時候,他們陳家也是不可能讓陳子和娶白洛顔的,屆時最多也就做個偏房。
“嗯,先就這樣吧,本殿下也乏了,來人送客”宗政瑾珩說完就起身離開了,陳慶文随着站起身朝着宗政瑾珩的背影行了個禮才轉身離去。
臨出二皇女府的時候,陳慶文站在府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府内後轉頭,快行幾步上了自家馬車。
“走,回府”陳慶文吩咐車夫直接回府,他得去看看兒子陳子和如今是什麼心思,對白洛顔的态度是怎樣的。
在回府的路上,陳慶文心裡也在打鼓,自己這般的效忠二殿下到底是對還是錯?恩師齊傲是二殿下的外祖家,想當初他陳慶文隻不過是個沒落的世家子弟,連他去鳴山書院讀書的錢都是坤父變賣陪嫁供應的,若非齊傲去鳴山書院與院長叙舊偶然看到了他寫的文章,将他收入自己的門下對他多加幫助的話,他恐怕現在連個縣令都當不上,更别說如今坐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
為官多年來,他也積攢了些自己的人脈與實力,這戶部尚書是個肥差,大皇子,二皇女都對他進行拉攏,隻有皇太女沒有對他抛出過橄榄枝,也對,皇太女出身尊貴,母族勢力也極其龐大,根本不用需要拉攏他一個小小的戶部尚書,再說那白家為了拉孔他甚至将嫡女許配他的兒子,不過二人有緣無分罷了。
“哎,真是頭疼”陳慶文想着這許多的事情,心緒雜亂紛飛的。
到家之後,陳慶文第一時間就讓下人叫陳子和到書房去。
陳子和本在自己房間裡喝着涼茶看書,惬意的不得了呢,聽到下人來報說父親讓他去書房,雖然有些奇怪,但也站起身來。
“父親可又說叫我到書房何事?”陳子和出門往父親書房的方向走着,順帶詢問着前來禀報的下人。
“少爺,老爺并未說何事,不過老爺神情看上去有些着急”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哦”陳子和哦了一聲算是應了,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父親,您找我?”陳子和到了陳慶文的書房,也沒敲門就徑直的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