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其實都沒在柳念之這留多久。
大抵是因為他們的話,惹了她的不耐煩,沒一會兒就将他們給趕走了。
謝懸北撐着竹竿,劃到岸邊時,一隻猛禽倏地就從天邊俯沖而下。
他剛想撐起結界,免受猛禽的侵擾時,誰知道它卻又展翅,直沖雲霄而去,隻餘下一根從天上慢慢悠悠飄下來的羽毛。
謝枝梨伸手接住。
羽毛泛着黑,在日光下卻顯得熠熠生輝。
“怎麼?”直到上了岸,謝懸北發現謝枝梨的目光還是落在那根羽毛上時,心裡頓時便覺察出幾分不對來,于是他折身過去,輕聲問道。
謝枝梨将羽毛拿起,舉到了謝懸北的面前。
“阿兄,看。”
“嗯,怎麼了?”謝懸北好奇地問道,也順手将這根羽毛給接了過來。
謝枝梨指了指它的羽毛。
被謝枝梨這麼一提醒,謝懸北這才注意到。
“這是……”謝懸北愣了片刻,才認了出來,“靈獸園金尊玉貴養着的那位?”
“嗯。”謝枝梨點頭,随後她轉身看向猛禽飛向的那個方向。
是他們謝氏族地駐守的大門。
“不好。”謝懸北剛說一聲。
餘光卻先一步看見原先還好好呆在屋裡說是準備打坐調息的柳念之倏地飛了出來。
她身姿如燕,輕靈地不可思議。
腳踩着碧波蕩漾的湖水,盈盈落在他們面前。
“你們怎麼還能在這兒?”柳念之一見着他們,便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敵人都要打到門口了!”
謝懸北并不是那種任何事都會去辯解的人,何況在看見那支猛禽的羽毛時,他便知曉許是要出事。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就瞧見柳念之飛到了跟前。
“一起!”
柳念之本是想拉謝枝梨的,但不知為何手卻蓦地落了空,她有些奇怪地看了謝枝梨一眼,便率先走了。
“阿兄,我們也去。”謝枝梨說道。
謝懸北無奈地點了頭。
總不能他們謝家的家事,他們不去管,讓柳念之一個外人去摻和吧。
謝枝梨跟着謝懸北坐上了他的法器。
這是一年前,族中長輩特地為他打造的一件飛行法器。
外形是一隻碧綠葫蘆。
可放大也可縮小,平日無事,便是挂在腰間,充當一件可上手把玩的器物。
謝懸北掌控着法器的飛行,餘光卻瞥見謝枝梨正好奇地坐在葫蘆上,用手指敲打着葫蘆,頓時便覺着有幾分可愛:“你若是喜歡,改日我讓長老也給打造一件。”
“可以嗎?”謝枝梨頓時眼前一亮,她幾步便湊到了謝懸北的身後,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在謝懸北的背上,“阿兄,我想要雲朵。”
“一看就綿綿軟軟的,十分可愛的那種!”
“要什麼材料你都可以和我說,這次我被老祖允許出關,老祖給了我不少的好東西了!”
謝枝梨抓着謝懸北的衣裳興高采烈地說道。
謝懸北失笑:“我送你東西,怎麼還要你出煉制法器的材料,放心這些阿兄都有,阿兄會為你準備好的。”
“不過,老祖不是都給了你不少的好東西,怎麼沒有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說珍貴其實也不算很珍貴。
要說不珍貴吧,但也還是有不少的價值。
最起碼這些飛行法器一般隻在一些世家大族中流通。
普通修士想要弄一件,除非自己就是煉器師,或是有煉器師好友,要不然隻能去拍賣會或是珍寶閣中花高價購買。
畢竟若無飛行法器傍身,想要飛行隻能修至築基。
可在此方世界中,築基已是難如登天。
“老祖說飛行法器花裡胡哨的,我不太需要。”謝枝梨老老實實地說道。
“飛行法器怎會是花裡胡哨,等日後你進了秘境,這可是你逃命的本事之一。”謝懸北越說越激動,覺得自己給謝枝梨找一件飛行法器這事刻不容緩。
要不是現在他們需要去駐守的大門看一眼情況如何,謝懸北是真想調頭,直接帶謝枝梨去找族中的煉器師。
他們趕上柳念之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駐地的大門。
謝枝梨可以說是一眼就看見了自個的母親。
“是娘親!”謝枝梨趕緊拉着謝懸北的衣袖說道。
此時陳甯玉正持劍站在大門口,冷臉對着幾位蒙面的黑衣人。
謝懸北沒有立即帶着謝枝梨過去。
而是懸停在了半空中。
陳甯玉倒也不是孤立無援,謝氏不說是傾巢出動,但也來了不少的長老,就算是要出頭,也實在是輪不上他們這些小輩。
于是柳念之也踩着她的白绫飛了回來。
“這群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柳念之好似天生就有自來熟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