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叫十一，謝十一，賀哥哥也可同柳姐姐她們一般喚我十一哒！”謝枝梨微微仰着臉，那雙杏眼可以說是亮若星辰。

甚至賀玉珏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的瞳孔裡倒映出自己的模樣。

他神色微愣，卻依舊聽見自己溫和的聲音：“為何會叫十一？”

“因為我在族中排行十一，是以便叫十一。”

“你的名了？”

謝枝梨聞言微挑了下眉：“十一便算作我的名，不過賀哥哥既想知曉，我說也無妨，我姓謝，名枝梨，謝枝梨。”

“枝梨？”賀玉珏重複了一遍，微微垂下濃黑的鴉羽，“枝梨可不算什麼好詞，謝世伯怎會與你取這般的名字？”

“這名字，不是挺好的嗎？”謝枝梨佯裝不懂，狐疑地擡眼，眉眼之間全是天真，“很好聽。”

賀玉珏隻擡手，搭在她頭頂，像對小孩似的揉了揉。

瞧見她不滿，這才笑着放下，回了她的話：“有什麼好的，聽着像是支離破碎的意思。”

“算了，我同你一個孩子說這些作甚，我去尋你柳姐姐了，如今問安城不算太平，你好生在屋裡等我們回來，知道嗎？”

謝枝梨揚着嘴角，回應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直到人走，謝枝梨這才退回院裡關了門。

“宿主。”察覺到謝枝梨此時的情緒不算太好，系統再度出了聲，“你别将……”

沒等它說完，謝枝梨便輕笑打斷：“賀玉珏說的也沒錯，謝枝梨，這名字的寓意的确不怎麼好。”

“我出生時便被抛棄，若非爹娘心善，我如今便同那些流浪街頭的乞兒無異，我好不容易完美築基，族中卻遭大難，一夕之間，滿城傾覆，我謝氏一族，半點骨血不在。如此種種，取做枝梨，還真是應了這一生，支離破碎、不得善終。”

“那是過去，眼下才是未來。”系統幹巴巴地安撫。

“大比之後，我便要去往其他大陸，雖算不得颠沛流離，但到底也是離了家，往後種種，又是何境遇，誰能說得清。”謝枝梨也知自己不該這般傷春悲秋的，不過是個名而已，她若不喜，日後改也便是。

隻是——

她乍然聽見，過往種種，頓然湧現。

她也才知，自己并非是那麼有把握的。

謝枝梨道：“賀玉珏，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