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是秦白,就連柳念之都沒想到謝枝梨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有些詫異地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甚至還在喝茶的謝枝梨:“真的今兒登門拜訪?”
“秦小公子都來了,若是不去,倒是顯得我這人不太識趣。”謝枝梨莞爾一笑,“秦小公子你說,是吧?”
秦白平日哪怕表現得在老練,終究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在謝枝梨的這一聲反問裡,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地用餘光掃向賀玉珏。
賀玉珏平日同他關系不錯,本也是想幫他說幾句的,可話到嘴邊,他發現自己準備的話,好像也不太适用謝枝梨。
秦白年少,難道謝枝梨便不年少?
想着,他無奈一笑。
他知曉這話謝枝梨是有些逗秦白的成分在,便幹脆道:“十一姑娘說話風趣,不過今兒的确是宜出行的好日子。”
“既然十一姑娘認為擇日不如撞日,那玉珏便去備車了。”
謝枝梨颔首:“有勞賀公子。”
兩人很快就将接下來的行程給定下。
柳念之搓着手腕上的念珠,給謝枝梨傳音道:“此番去秦氏,也不知唐氏的人在不在?”
“你與唐氏有仇?”
“沒,隻是和唐氏的那位少主有點小私仇而已,我一會兒可不想見着。”柳念之歎氣,但她手裡轉動念珠的動作卻不由加快,有種難耐的焦躁。
謝枝梨朝她看了眼。
對于自己同唐氏那位少主的關系,柳念之一開始也沒想瞞着。
如今八族的這幾位少主,年歲相當,偶有摩擦很正常。
畢竟誰不想當同輩中的第一。
她同這位唐氏少主便是私鬥時落下的恩怨。
“不過她識輕重,頂多刺我兩句。”柳念之繼續說道。
她有些絮叨。
說完後,又說了自己同那位唐氏少主不少的事。
太大的恩怨倒是沒有。
無非是同輩人之中的較量。
換句話說,她同這位唐氏少主八字不合,認識以來便一直在争輸赢高下。
大到家族比試,小到外面遇見時的一件衣裳法器,都有她們相争的理由。
待柳念之絮叨完,謝枝梨沉吟片刻後,給了個總結:“懂得,歡喜冤家都這樣。”
“明明是八字不合的死對頭。”柳念之氣鼓鼓的,打斷了謝枝梨的調侃。
謝枝梨臉上湧出幾分笑,卻是沒有否認柳念之的說法。
沒一會兒,賀玉珏便折返回來。
“馬車已經備好,我們此刻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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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便到了秦氏在問安的駐地。
柳念之倒是知曉,秦氏肯定會讓長老之尊的人出來接她們,但她的确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會在秦氏駐地的門口見着秦氏的家主。
在瞧見秦常淮的那一刻,柳念之便轉頭看向了謝枝梨。
“之前,我爹前來拜訪,秦氏這位家主都不曾出門迎接過。”柳念之同她傳音,“到底還是我們十一厲害。”
謝枝梨知曉柳念之這話并無其他意思,隻是稍作感歎。
畢竟八族之間也有強弱之分。
細數曆年,不管是什麼比試,柳謝兩族都算作墊底。
秦氏看不上她們倒也是情有可原。
“我也覺着。”謝枝梨一點都不知害臊的回了句,便跟在賀玉珏身後下了馬車。
不管她們今兒是以什麼身份登門拜訪,該有禮數自是不會少。
謝枝梨同秦常淮寒暄幾句後,便被引進了秦家。
說來,這還是柳念之第一次見着謝枝梨如此人模人樣,禮數周到無可挑剔。
同平日可謂是大相庭徑。
進門落座之後,便是熟悉的寒暄客套。
謝枝梨也是答得規規矩矩,左右挑不出錯來。
手邊的茶已經涼了幾輪。
秦常淮也終于說到了此行她的目的上:“問安同滄州,相距甚遠,十一同念之怎會想着來此?”
“世叔不知曉嗎?”謝枝梨故作狐疑地睜大了眼,“此番我與柳姐姐來此,是為了問安的一場拍賣,我與柳姐姐想尋些好東西鑄劍,前些日子,柳姐姐還飛書傳信給秦少主了。”
“本想着,若是世叔這兒有,我與柳姐姐也可省些力氣的,可秦少主回複我們,我們所要之物,好些都沒有,這便隻好匆匆趕來,打算參加了拍賣,在好生登門拜訪世叔與老祖的。”
“否則匆匆前來相見,實在是有失禮數。”
秦常淮聞言看向自個兒子:“可有此事?”
秦瑾瑜起身拱手道:“回父親,确有此事。”
“十一妹妹同念之妹妹所尋之物,皆是些天才地寶,好些秦家的确不曾有。”
“都有什麼?”秦常淮問道。
秦瑾瑜一時也不太記得起這麼多。
倒是謝枝梨已經朝柳念之将清單要來,親自遞給了秦常淮:“世叔,便是這些了。”
此番,柳念之已經同轉生谷做了交易,東西已經尋得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