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自己鑄劍……”柳念之說着,擡眼掃了眼此時被唐欲挽拿在手上的清單,似有些嫌棄地撇了下嘴,“那可能也不太需要這般多的天材地寶。”
這話倒不是在哄人,而是事實的确如此。
她就沒見過,什麼劍需要吞噬這般多的寶物。
若非這柄劍就連謝枝梨都意動,她應當是不會想着耗費如此的财力去給一柄劍開刃的。
而且,這柄劍如今還不曾同她簽訂契約,若是開刃後,生了靈智,認别人為主,她隻怕都不知曉去哪哭。
想着,柳念之看向坐在那不知在想什麼的謝枝梨。
“那你費這般大的力氣。”唐欲挽雖是這般說,但其實隐約猜出了柳念之這柄劍的來曆怕是不凡。
她是劍閣弟子,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名劍,可一時還真想不到到底是何等絕世神兵,需得以這般多的寶物開刃。
“哼,與你說了也是白說。”柳念之可不想同她浪費口舌,說完後,便埋首繼續自己的大業。
見沒人同她說話,唐欲挽又戳了戳謝枝梨的手:“這柄劍,也值得你去天星林取釋迦花?”
“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倒也沒什麼值不值得的。”謝枝梨說完後,偏頭看向她,“唐少主,我們明兒便要出發了,你今兒可有想法,這天星林,你要随我們一道同去嗎?”
若隻是去天星林,她自是願意的。
哪怕是去尋寶。
可這一趟要去尋得,卻是那個傳言的釋迦花。
說實話,唐欲挽并不認為她們會找到已經消失數年之久的東西,自也不想将日子浪費在毫無意義的事上。
“馬上便是四洲大比,十一姑娘,我也很忙的。”
這便是婉拒了。
謝枝梨不可置否地笑了聲,并未再勸說,試圖讓唐欲挽改變主意。
“既如此,那便大比見。”
唐欲挽輕笑了聲:“我還以為你會挽留我。”
“沒必要。”謝枝梨端起手邊的茶盞同她手中之茶輕輕一碰,茶水微濺,但很快便又落回了杯盞中,“反正總有相見之期,四洲大比在即,你我也——來日方長。”
唐欲挽沒想到自己會從謝枝梨嘴中聽見這般的話語。
她稍愣,以茶代酒,同她的茶盞再度一碰:“那我便在三清山,恭候十一姑娘大駕光臨。”
“走了。”唐欲挽仰頭将茶水喝完後,随手便将茶盞擱在一側緩慢起了身,“果然,比起柳念之,我更喜歡你。”
“滾!”
聽見這話,百忙之中的柳念之擡起腦袋,差點沒将手裡的東西朝唐欲挽扔去。
唐欲挽站在屏風邊上,略帶挑釁地聳了肩,瞧見柳念之真要起身收拾自己後,這才揚長而去。
“你倆的确是冤家。”秦瑾瑜下着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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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的東西對柳念之而言,雖然算不得是輕輕松松拿下,但有秦氏在後面撐腰,再加之她亮出了柳氏少主的身份,敢與她相争之人,還真沒幾個。
所以雖是花了不少的靈石,她想要之物,依舊可以說是盡收囊中。
從拍賣會場出來時,已然天黑。
幾人回到秦氏,便瞧見賀玉玦已經在小院等她們。
“不是說明兒一早見嗎?”
柳念之好奇地問道。
賀玉玦道:“這不是怕明兒趕不及,所以打算一同出發。”
說着,他看向謝枝梨,“十一姑娘以為如何?”
謝枝梨其實覺得他還蠻有趣的。
畢竟賀玉玦這模樣可不像是趕不及,反倒是怕她們跑了,不帶他。
“我?我沒什麼想法,賀公子想如何都行。”謝枝梨抻了個懶腰,“你們說吧,我有些累,便先去回房歇息了。”
月色濃淡中,謝枝梨眉眼處的确是有些難掩的疲倦。
賀玉玦見狀,疑惑地看向秦瑾瑜等人,見他們也是一臉茫然後,忙不疊地退至了一側,将位置讓給了謝枝梨。
“今兒挺順利的,是我年歲小,容易累。”謝枝梨解釋了一句後,也不管他們信沒信,便兀自回了屋。
她走後,餘下幾人有些呆愣地站在院裡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