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身子孱弱成這般模樣。
可他的确沒想到謝枝梨會這般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的确為了奪寶殺了人。
“你年紀小小,這般心狠手辣!老夫便替你父母好生教訓教訓你這個丫頭。”見自家少主吃癟,護在青年身後的老者慢吞吞地起了身,臉上滿是陰狠。
“這般話,你吓唬下三歲孩童也就罷了。”謝枝梨壓根就不吃他們這一套,“說我心狠手辣,你怎麼不說說,你們不要臉了?”
“天星林裡的各種靈寶,本就是無主之物,向來能者得之,我沒說你們不要臉,一群人來欺負我一個小姑娘,現在倒好,說我心狠手辣。”
“怎麼?令尊與他人聯手,想要将我趕盡殺絕之時,怎不說你們心狠手辣?明明就是你們沒用,一群廢物,與人聯手都拿我沒辦法,還趁着令尊與他人聯手制衡我之時逃跑,現在卻妄圖站在制高點來指責我?真是沒臉沒皮,令人作嘔。”
柳念之一向知曉謝枝梨得理不饒人,嘴巴也刻薄,但不得不說,聽得她的确很爽。
她在身後對這謝枝梨豎了個大拇指,以示贊歎。
可對面的老者顯然受不得她這般侮辱。
當即便漲紅了臉,拔劍而上。
他沒留手,一出招便是屬于築基修士的殺招。
文宣幾人離得遠,何況他們也都是同一修為的修士,壓根就沒法擋住。
就在幾人想着該如何時,謝枝梨卻不卑不亢地引上老者的劍招,她并沒出劍,而是掐了法訣。
同樣,她一出手,屬于築基修士的威壓便鋪天蓋地地朝身邊的衆人襲來。
“她是築基?怎麼會?”鐘顔失态大叫。
也是這一聲,讓許多人都回了神。
也不是不能有築基修士,而是謝枝梨的年紀太小了。
就算他們已經盡力将年紀往她身上加,最多也不過十三四罷了。
十三四歲的築基,放眼整個世間,簡直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她到底是哪家養出來的小怪物?”
沒人能回答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謝枝梨給吸引。
直到她是築基修士是一回事,但看見她同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打得有來有回又是另一回事。
“我怎麼覺得她的修為好像比我們之前所見,又漲了些?”柳念之小聲地同賀玉珏說道,“這次四洲大比,謝家是真要名揚四海了。”
賀玉珏有些沉默,但也還是說道:“謝氏能四洲八族之一,什麼時候沒有名揚四海了?”
“……也是。”
不同于柳念之幾人的輕松,同謝枝梨交手的老者卻是越打越心驚。
他實在是不知像謝枝梨這樣的妖孽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稍稍失神間,倏地被謝枝梨捉住破綻,一招之内便逼得他回身自保。
“長老要輸了,怎麼會?”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空中交鋒的兩人,畢竟在此之前,他雖是被報仇沖昏頭腦,但從未想過自家長老會輸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
“這女娃瞧着不大,許是也極心軟,一會兒……”沒等身邊人說完,就瞧見上方正打得不相上下的兩人,倏地分出了勝負。
他們的長老從半空中墜落,青年身側的男子剛想去接,隻見謝枝梨不知何時跟上,手中長劍出鞘,在青年驚愕到不可置信地目光裡,她很是果斷地将長劍捅入長老的丹田,随着一聲悶哼,他便徹底閉上了眼。
男子接住的,不過是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你……我要殺了你!”青年怒吼着推開身側之人的阻攔,拿着弓箭便要撲騰着上前。
謝枝梨也不阻攔,而是十分幹脆地一劍,直接抹了青年的脖子。
青年大概沒想到謝枝梨會這般不留手,直到頭顱落地,也依舊不可置信地睜大着那雙充斥着憤怒與仇恨的眼。
謝枝梨絲毫不在意滾到她腳邊的腦袋,她看向同男子一起前來的其他人,正待要出手時,文宣倏地一個閃身上前,攔在了她面前。
“謝姑娘,剩下的不過是些殘兵弱将,你也要趕盡殺絕嗎?”
“你年歲小小,怎……”
“文道友,這是在質問我?”謝枝梨神色不虞地打斷他的話。
文宣覺察出謝枝梨的不喜與殺意,當即便放柔了聲音道:“并非是質問,隻是謝姑娘這般濫殺無辜,于你修煉一途,屬實并無多少好處。”
“濫殺無辜?文道友怕是忘了一件事。”
文宣從善如流地問道:“何事?”
謝枝梨聞言,頓時笑彎了眼:“我是你的雇主,你隻需知曉拿錢消災,其餘的,不該你過問。”
“在我們簽訂契約時曾說過,在天星林裡我供你們驅使,護你們安全,但可不是你們的打手。”
“護佑我們安全?”謝枝梨嗤笑,“剛才,若非我及時趕到,我的幾位朋友怕是安全不了;再言先前,若非那是我的替身紙人,我已經死在他的箭下,這便是文道友所言的安全?”
文宣被反問得不知所言。
倒是鐘顔見着謝枝梨這般咄咄逼人,忍不住出言:“可如今,你們不是安全嗎?”
“鐘姑娘是個聰明人,怎會在此時說這種蠢話。”謝枝梨譏诮一笑,“我們安全,是因為我及時趕到,同鐘姑娘與文道友無關,知曉嗎?” 謝枝梨神色譏诮,言辭尖銳,一時還真讓鐘顔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