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幾人便登了三清山。
三清山山體綿延巍峨,青翠滿身。
上山之路更是料峭險峻,隻是站在山腳仰頭觀望,隻見主峰隐有直入雲霄之勢。
單是瞧着,便有萬丈豪情直抒胸臆。
當然,這是柳念之幾人的想法。
謝枝梨要死不活地趴在修好的石階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不能用法器飛上去。”謝枝梨是真痛苦,她閉眼仰躺在石階上,絲毫不顧及周遭上山之人,到底是如何看她的,她隻是艱難地換着氣,“我是柔弱的法修,不是體修,這幾萬階石階,我得走到猴年馬月。”
“說真的,你們就沒人抗議過嗎?我們都修仙了,能禦劍能乘法器,為何這裡偏不讓用。”
柳念之沉默了下,回道:“你不是劍修嗎?”
“劍修和法修都不是體修啊!”謝枝梨痛苦地哀嚎一聲,“而且,你才十一歲,你們這真的不是在虐待兒童嗎?”
“我是真沒發現,你還這麼嬌氣。”柳念之歎氣,随後走到謝枝梨身邊蹲下,“來吧,祖宗,我們輪流背你上去。”
謝枝梨眼前一亮,她動作麻利地爬起來,手非常順溜地攀住了柳念之的脖子,隻是嘴裡的話,卻與動作截然相反:“柳姐姐,這不太好吧。”
柳念之道:“那你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就下來。”
“不要。”說完,謝枝梨趕緊又将人抱緊了些,“柳姐姐難道就忍心看我要死不活地爬上去嗎?”
聽她這一說,柳念之想象了下,謝枝梨四肢并用一路勇攀高峰的畫面,自個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背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前:“嗯,忍心的。”
“啊,柳姐姐真是好狠的心呐!”謝枝梨在柳念之的背上裝作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
但衆人見她此時活泛過來,也全都安了心。
“十一姑娘。”
在幾人穩步登山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冷不丁地自他們前面響起,見是喚她,謝枝梨立即便擡了臉。
隻是在看清前方所站是何人時,她臉上的詫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了然。
她拍了下柳念之的肩膀,示意她将她給放下來。
一落地,雲枝便上了前:“衛少主,數日不見,一别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