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夜聞白的狂妄與大仇得報後的得意,謝枝梨則要顯得平淡很多:“原來是留了後手,不過夜道友對我還是不太了解。”
回答她的,是夜聞白的一聲嗤笑:“謝枝梨,我知曉你見識短淺,我本不欲與你計較的,但你可知,此時站在我身邊,即将成為你對手的,是何物。”
"神獸,青鸾。"謝枝梨淡淡道,“我隻是意外,想你這般人品低劣之人,竟也能得到神獸的青睐,這世道還真是蠻不公平的。”
“隻有廢物,才會說公道。”夜聞白神色陰狠地看她,“真是可惜了謝道友的天賦異禀,今兒這地,注定要成你的埋骨之地。”
“要怪就怪謝道友實在是愛多管閑事。”
“說到底,夜道友還是因為秦時羽之事遷怒于我,說來也算好笑,明明是你師尊與師妹做盡世間不容之事,怎到了最後,他們成了清清白白之人,我卻是罪大惡極?難不成是因為,我這人就是嫉惡如仇,愛說實話嗎?”
“簡直是一派胡言!真希望你的骨頭也能像你的嘴一般硬。”夜聞白拍了下青鸾的尾部,是以它上前。
青鸾仰首長嘯,展翅飛向謝枝梨。
“真不愧是言許教養出來的徒弟,真夠不要臉的。”
“也不算吧,謝小師妹可是築基期,夜師兄要是沒點底牌哪敢這般叫嚣,說來還是謝小師妹年歲小,不經事,可惜了。”
天道誓成,兩人之間必有一死。
哪怕他們認可謝枝梨的實力,但她同傳說中的神獸對上,卻還是不夠看。
這場本就沒有半點懸念的打鬥,如今更是沒有懸念。
隻不過是,之前他們賭夜聞白會輸,而現在,他們則認定死得那個人一定是謝枝梨。
“所以說,這人啊,還是得有自知之明。”
身後幽幽傳來一個修士的感慨。
話音落地,修士倏地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幾道對他極其不滿地目光,他鼓着勇氣準備瞪回去,卻發現其中一道,來自殺人不眨眼的修羅殿的少主後,修士立即用手捂住的自己嘴,同自己身側之人換了個位置。
等靳玉宸等人收回目光後,修士才心有餘悸地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對身側的友人說道:“實在是太可怕了,謝小師妹的這交友挺廣啊!”
“誰不知曉,謝氏的少主與修羅殿的少主乃至交好友,你這般咒他妹妹,你覺着靳玉宸會無動于衷?”
“那我怎麼聽說,謝小師妹坑了靳玉宸一次,讓人差點就死在天星林了?”
“……”
“真有這麼一回事?”
靳玉宸想着該過去怎麼封口時,身側一道溫婉的女聲倏地響起。
他轉頭,就瞧見溫明月正一臉好奇地看着自己。
“這位謝小師妹真的這般做了?”
“怎麼?溫大小姐要給我報仇不成?”
溫明月溫溫柔柔的一笑:“沒有,我隻是覺着若是真的,等比試結束,我想請這位小師妹去吃一杯酒。”
靳玉宸挑眉:“你就這般确定謝十一會赢?你是沒瞧見,她的對手是神獸青鸾嗎?”
“神獸固然厲害,可也得瞧驅使它的人是誰。”溫明月說道,“若今日,神獸之主是謝小師妹或是衛盛幾人,那便不需在筆試,結果已然明朗,可若是夜聞白,那便不好說。”
“他天賦也算不錯,可近些年,追在他小師妹身後收拾爛攤子,修為停滞,目光短淺,與廢物無異,這樣的對手,又何懼之有。”
靳玉宸倒是聽出了一些門道來:“你同言羽有仇。”
“不單是我,那丫頭邪得很,慣會招惹人。”說起言羽,溫明月的神色也逐漸冷淡下去,“不單将他們劍閣的弟子騙得神魂颠倒,淩雲宗與我的缥缈閣也不相上下。”
“前幾個月,還鼓動我一個師弟,将我赢來得一件法寶給讨了去,為着此事,我還被師傅給罰了,小師妹此次也算是為我們除害了。”
“這般邪門嗎?”
“若非如此,你以為言許是什麼熱心腸的人?能為了她,動了衛姝,與衛氏為敵。”溫明月說着,想着言羽既已去,便不想再說此事,“好了,此事已塵埃落定,多說無益,不如看看夜聞白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