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過去,萬物迎來的卻不單單的複蘇的時節。
異象突生,天空降下預言,塵世将有七位勝者登上神座,共享執政之權。
很突然的,這個聲音傳進了你的腦海,然而當你去詢問其他人是否有聽見什麼聲音的時候,他們卻迷茫的搖頭。表示什麼都沒聽到。
現在的你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聽見這句話,是因為你擁有神之眼,擁有成神資格的關系。
當天,摩拉克斯就宣布了亂世将起的消息,并加強了歸離的守衛。
最先朝歸離發難的是沉玉谷。
柳玉成了第一個對友人揮刀的魔神。
然而她手下三位仙家不忍見洪水泛濫生靈塗炭,向歸離尋求幫助的同時也洩露了她意圖水淹歸離的計劃。
所以理所當然的,她最後的掙紮失敗了。
“我們都會死的…銅芸…馬科修斯還有你…哈艮圖斯。”
瀕死的神明匍匐在地,無神的雙眼望着自己曾經的同伴,朋友。
祂們的衣裳都被血染成異樣的顔色,沒有一位魔神選擇在這時開口打斷對方的話,祂們都在靜靜傾聽着。
“這是天空的詛咒…哈哈哈…弱者沒有活下去的資格…終究還是我太弱了…摩拉克斯…摩拉克斯!”
“不要讓我死在這裡…我的子民…他們至始至終都是無辜的…”
沉玉的神明最終如她臨終前所願那般死在了異鄉,而你沒有見她最後一面。
沉玉自此歸入歸離,浮錦為化解洪水之災耗盡仙力沉眠于水與玉中,而藥君和山主靈淵則是在沉玉的子民安穩下來後失去了蹤迹。
變化來的都太快了。
身邊人的,你自己的,還有天上的。
你随岩王龍王出征,經曆過的戰役早已記不清了數,隻知自己一次次從屍山中爬出,如蝼蟻般在無數超然生命手下掙紮前行,直至成長為鷹隼,咬下祂們的頭顱。
你不知什麼時候從敵人眼中孱弱的蠕蟲變為令祂們恐懼的殺神,不知什麼時候若陀龍王在和你切磋時拿起了武器,不知什麼時候身邊的人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你。
直到你看到了從沉玉歸來的老友,他已垂垂老矣,白發遮不住滿目的滄桑也遮不住臉上的皺褶和不再年輕的外殼。
“三十五年了啊,阿芸,你還是老樣子。”
宋二郎看着你,眼中是你看不懂的理解與釋然。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做好你自己,什麼都不用變。”
你不知道怎麼回應他,隻能沉默着,任由風吹起你黑亮如初的發,任由眼前人從你身邊蹒跚走過,向着他的家,向着他為自己決定好的歸宿。
你看着自己原本想要伸出去拽住他,卻又收回的手,它依然白皙依舊有力,和它的主人一樣年輕。
你的時間是什麼時候停下的?是誰讓你停下的?
你終于明白那些人為什麼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你了,因為你明明是個人類,幾十年過去卻像長生種一樣沒有一點老去的迹象。
為什麼?
後來的神祇解答了你的疑惑。
“這是屬于未來的贈予。”
他看着你,眼中的鎏金好似下一秒就要化為液體淌落,彙聚成曾在你夢中出現過的金色河流。
“祂非常的喜歡…或者說是愛着你的,銅芸。”
他伸出手撫摸上你至今為止從未改變過懸挂位置的神之眼,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易碎瓷片。
你不理解他的語言和行為,或者說你不敢理解。
“祂…是誰?”
你的聲音在發顫。
“摩拉克斯。”
金褐色的龍尾環抱着你,神的下颔抵在你的發頂,你能感覺祂的呼吸、心跳、以及肌膚的溫度,讓你有些難以呼吸。
“是未來的‘摩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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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說一,你自認為自己是永遠的十八歲青春美少女,在面對不知道多少歲但絕對已經算得上是老龍一條的摩拉克斯那句好像告白一樣的話時,驚恐害怕是理所當然的對吧。
畢竟你天天都在說服自己放下,努力把人家正正經經的當你的信仰崇拜,結果轉頭對方就對你說了暧昧不清的話…你覺得你沒有原地去世已經很好了。
你不想成為渎神的罪人啊!雖然感覺那樣會很爽但你的理智在哭着說不要對歡愉低頭!
拜托了你的心髒不要再跳了!就算鐘離先生真的是喜歡你的又怎麼樣,你回不去那一切就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