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椴說幹就幹。
帶着堂弟把那些聘禮搬到院子裡。
直到那些東西慢慢堆成一座小山,看着身高腿長的陸椴開始自顧自地點煙,堂弟才咽了咽口水,搓了搓手躍躍欲試。
“哥,你确定真燒了這些東西嗎?”
陸爺爺看着自家孫子的動作,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隻能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就連陸家太奶都不敢說直接燒了。
陸椴瞥了一眼堂弟,嗤笑道:“怕什麼,有事哥護着你。”
話落,陸椴将燃燒的煙頭丢進那堆聘禮之中,短短幾分鐘,原本零星火苗瞬間膨脹起來,開始張牙舞爪,上升的熱氣扭曲了空氣。
陸椴看着眼前的火光,拍了拍手中厚厚一沓的紙張,擡手丢進了火裡。
“哥,你把什麼東西丢進去了?”
“刑法典和未成年保護法。”
堂弟:“啊!?”
陸椴拍了拍手中的灰塵,淡淡道:“給這位山神大人普法,和未成年結冥婚是違法犯紀的。”
堂弟:“……牛逼。”
有人來到他們家時,看見院子裡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愣了一下。
“你們在燒什麼?”
陸椴轉頭,隻見來人一身蓑衣,黃色草帽,提溜着一筐系着紅布條的竹簍,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剛剛那個半路消失的男人。
“喲,兄弟!”
陸椴很是驚喜。
他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自來熟地摟住他的肩膀裝作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套近乎。
手臂所接觸到的肌肉結實有力,隔着蓑衣還能感受到身體散發的熱度,男人比他矮半個頭,寬肩窄腰卻不顯瘦弱。
很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神神鬼鬼之類的奇怪生物。
陸椴莫名地在心裡松了一口氣。
“剛剛在車後面看不見你,把我給吓了一跳,那個時候你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
陸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愣在了原地。
隻見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張頗為嚴肅的帥臉,星眉劍目,一雙眼睛黝黑又明亮,表情看起來有些兇,臉部輪廓流暢,微長的黑發濕漉漉的梳在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更顯英氣。
男人輕啧了一聲,有些無語地将陸椴給拍開,他說:“我身上都還是濕的,你就這麼抱上來也不怕弄髒你的衣服。”
說完,丢下表情有些呆愣的陸椴,直接轉身将手中的竹簍塞給了陸爺爺,俯身叮囑道:“叔,這些魚都是給你們補身子的,我剛從河裡釣上來,肉質新鮮,很适合炖湯和清蒸。”
“哎喲小山啊,每次都得麻煩你,怪不好意思的……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剛好我家小孩回來,你們似乎是剛認識的?”
男人婉拒了陸爺爺的好意,并解釋他今晚還有工作要忙,他指着那些快燒成灰燼的東西,一言難盡道:“小崽子們在燒的……不會是那些東西吧?”
陸爺爺接過魚,聞言頭疼地點了點頭。
男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是被氣到了,能看見額頭的青筋在跳動。
陸椴湊了過去,聽見他們的對話挑眉道:“不就是一堆紙嗎?我為什麼燒不得?”
男人看向他,抿了抿唇,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也不是說燒不得,就怕你這樣做會直接激怒對方從而導緻接下來的麻煩更大。”
“要燒也得等真的抓到了對方,不管是人是鬼,當着面燒才安全。”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陸椴嘶了一聲,感覺他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