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也沒吃多少東西,正巧趕上你家的魚宴,今晚一定能大飽口福。”
白悅低頭笑了笑,卻沒跟上他的腳步。
甯仲辛行出一段路,眼角餘光看到白悅依舊站在門外,心中奇怪:“白姑娘是不是還在等人?”
白緣點了點頭,替白悅解釋說:“悅兒說,她還請來了一位在您王府赴宴那天認識的廚子。”
白悅送了一封信給甯仲辛,讓他來參加魚宴,她還有點忐忑,生怕他不會來,一桌子菜又浪費了,就讓人把消息也傳給了那些大廚。
幾個大廚陸陸續續的過來,看到這一桌的菜,兩眼放光。
“諸位,這次的魚宴來得有些突然,寒舍簡陋,還請諸位多多包涵。”這時已經過了晚飯的時候,白悅還是很客氣的招呼着光臨白家的客人們。
魏大廚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了新菜上,他揮了揮手,“白姑娘,你太客氣了,我們可是一直都想要嘗嘗你的廚藝呢!”
“今天我做了幾道新菜,希望大家能嘗嘗,給點意見。”
甯仲辛一邊吃,一邊打量着每一道菜。這一次,白悅做的菜很多,也很有創意。
以川渝菜為主的水煮魚,配上了麻辣多汁的竹筍,而味道相對清淡的清蒸魚,則是放了更多的調料,讓味道變得更加豐富。
甯仲辛吃了一口,其他大廚也不再等,紛紛開始吃了起來。
白悅給大家倒了一杯特制的楊梅酒,楊梅酒的甜味讓魚的味道變得更加鮮美。
幾個大廚最後都喝醉了,就把白悅叫到一邊,開始點評新菜,白悅虛心的聽着,和幾位大廚一起喝酒。
吃完魚宴,白悅強撐着微醉的身子,執意要把大廚們送出去,卻忘記了甯仲辛還在府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實在顧不上了,吩咐白緣把人送回去,自己直接回房去了。
甯仲辛看着她迷迷糊糊地從他身邊走過去,眼皮都沒擡一下,像是沒看到他似的。
曹叔看着這一幕,朝着白緣道:“白老,感謝你們今天的招待,我和王爺這就先告辭了。”
甯仲辛沒跟他一起出門,曹叔一臉疑惑:“王爺,您是打算留宿在白府?”
“我想當面感謝白姑娘。”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怨氣。
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自己堂堂王爺難道還比不上區區幾個廚子在她心裡的分量重嗎?
白緣見他有意留宿,便辟了一間空房給他住。
夜有些深了,甯仲辛睡不着,從自己房裡出來,在走廊着一邊慢慢踱着,一邊欣賞月色,忽聽見一間房間裡傳出一聲驚呼聲,是白悅的聲音,他以為裡面的人出什麼事了,便也沒多想,直接推門而入,看到白悅正泡在木桶裡,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慌亂地背過身,“白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剛才聽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我這就出去。”
白悅剛才的驚呼聲是因為腳底打滑,摔了一跤,腦袋差一點就磕到木桶邊緣上,她從邊上的架子取了衣服穿上,出了水面,酒也醒了,用手巾擦拭着臉頰,結結巴巴的問:“王爺,你……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做什麼?”
甯仲辛這才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仍然背對着她:“我本來是向你道謝的,不過,你剛才似乎喝多了,早早就回房間了,我睡不着就自己出來走走。”
白悅想起剛才把大廚都打發走了,竟然把他給忘了,連忙緻歉:“抱歉,王爺,是我晚上太高興,喝的上頭了。”
現在知道自己失态了?甯仲辛看着她,隻覺得她很可愛。
兩人在房間裡尴尬地站着,白悅雙手背在身後,緊張地絞着自己的衣角。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回去?難道你不知道,女子的閨房,是不能随意進入的嗎?
甯仲辛夜裡也喝了許多梅子酒,楊梅酒的後勁很足,再加上這狹小的屋子,更是讓他體内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口幹舌燥。
“出去轉轉吧。”兩人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後,兩人都是一怔,随即對視一眼,皆是一笑,不再那麼尴尬。
兩人緩緩而行,白悅一邊說着那些大廚喝酒時的模樣,一邊咯咯地笑,甯仲辛則在一旁含笑傾聽。
甯仲辛突然開口:“白姑娘,你要不要到我王府做個廚子?”
白悅聽到這話,沉默良久才回答:“抱歉,王爺,白家魚館是我祖上和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如今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守護好祖傳秘方,讓魚館恢複到往日的輝煌,沒有其他的心思。”
甯仲辛并不意外,他知道白悅對白家魚館的感情很深。
“那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我準備把白家魚鋪擴建,做成一家規模更大的酒樓,以後有機會再多經營幾家分鋪。”
白家魚店的名氣很大,每天都有不少客人慕名而來,但因為魚店太小,根本裝不下這麼多人,所以很多客人都要排隊。
甯仲辛點頭,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你的計劃?”
白悅一臉為難,“現在城裡的鋪面都很貴,我跟父親攢下的錢都不夠,想擴建估計要等一段時間。”
蔣池一個人就夠折騰的了,她從白緣那裡聽說,由于白家魚鋪的生意越來越好,蔣池還在想法子搞垮白家。
第二日一早,曹叔已經趕着一輛馬車等在白家大門那裡了。
甯仲辛辭别了白悅父女,上車後還打了個呵欠,曹叔擔心的問:“王爺昨兒在白家歇的可好?”
“還行。”甯仲辛淡淡一笑,想到白悅昨晚跟他說的話,便對曹叔說道:“明天你在鎮上看看有沒有好位置的鋪面,能找多少就找多少。”
白悅本來還想着,自己随口跟甯仲辛說要擴建酒樓,他肯定轉頭就忘,哪知道才過了幾日,曹叔就趕着馬車來了,說是奉王爺之命,要帶她去看看一家鋪面。
白悅吃了一驚,也來不及想太多,連忙上了馬車,進了鎮上最熱鬧的一條街道,進了一家類似酒樓的鋪面。
甯仲辛坐在雅間裡喝茶,看到她進來,立刻就問她:“你看這裡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