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霧四處看了看,沒見到遲舟的身影。
自從進入魔域以來,遲舟就沒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洛霧按了按心口,有些不對。
但現在前面那麼多人,洛霧不敢自己一個人出去找遲舟。
遲舟剛剛與餘衡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事吧。
進了屋子坐了一會,還是不見遲舟過來。
洛霧剛想同譚筝說一下,就見門口一個男子的身影飄了過來。
惡心的目光。
對上男子眼睛的第一眼,就讓洛霧産生了這樣的感覺。
洛霧手指悄悄握緊了卷軸,但想到遲舟還不見身影,洛霧又有些猶豫。
那名男子就是宴會開始前洛霧勾頭看到的男子。
男子嘴角挂着猥瑣的笑容,摸進了幾人休息的屋子了。
千令洲被自己的父親喊走了,現在屋裡隻剩下三個人。
洛霧握着唢呐沒忍住往後縮了縮,若是在這裡用了靈力,會不會被發現。
譚筝看見男子獨自推開門走了進來,驚訝了一瞬後笑着走了上去:“馬公子自己來了啊?”
“當然。”
男子笑容滿面地聞了聞譚筝的頭發,随後略過譚筝徑直走向洛霧。
“這就是那新樂師?”
洛霧垂着頭盯着鞋尖,随時準備拉開卷軸逃跑。
“對啊,馬公子對今日的演奏還滿意嗎?”
譚筝笑嘻嘻地擋在了洛霧面前,攔住了男子的目光。
“滿意是滿意,不過……”
男子目光上下打量着,故意拖長着尾音。
“不過什麼……”
“不過沒摸到小手,還是有些遺憾啊……”
男子猥瑣地笑了笑,伸手推開譚筝要來找洛霧。
譚筝卻轉了個彎又湊了過去:“馬公子先别急嘛……”
“你想摸小手,你可得幫我們解決煩惱啊。”
譚筝委屈地撇着嘴角,将男子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什麼煩惱啊?”
男子擡手想摸譚筝的臉,譚筝輕笑側頭躲了過去。
“那自然是令尊了,公主殿下想跟令尊合作,卻苦于找不到令尊人在何處啊……”
聽到譚筝提到自己的父親,男子的嘴角壓了下去,目光冷了一瞬:“她找我爹做什麼?”
“在下哪裡知道呢?”
譚筝眨了眨眼,笑容誠懇。
男子冷哼一聲:“我自然不知道我爹在哪,讓她自己找去。”
男子失去耐心,一把推開譚筝,大踏步向洛霧走來:“不過這小樂師,今日我必要帶走!”
洛霧心裡隻犯惡心,等不到遲舟回來,洛霧準備拉開卷軸逃了。
不等洛霧動手,琴弓快速閃過,溫熱的血噴濺出來。
男子的脖頸被琴弓割裂,他瞪大了眼睛僵硬地倒了下去。
洛霧愣住了,顫抖着手抹去了臉上的血迹。
“早說過了,莫廢話。”
慕清璃收回琴弓,冷着臉擦着琴弓上的血迹。
“哎呀。”譚筝輕笑一聲,踢了踢男子的屍體後給洛霧遞了一塊手帕。
洛霧僵硬着接過手帕,目光緊緊盯着地上的屍體,血液流了一地,看的洛霧有些沖動。
想把他撕碎的沖動。
譚筝見洛霧愣神,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吓到了?”
譚筝歎了一口氣,側身擋住了洛霧的目光,拿過手帕輕柔地擦拭着洛霧的臉。
“我這不是想着有孩子在,就怕殺人會吓到她。”
譚筝一邊給洛霧擦臉,一邊跟慕清璃對話。
“她早該面對。”
慕清璃冷淡的聲音響起。
目光被阻斷後,洛霧漸漸回神,皺眉壓下了心底的想法。
為何會産生那樣的想法?
自己一個根正苗紅的現代人,怎麼會有這種血性?
洛霧心頭疑惑,卻無人詢問。
譚筝替洛霧擦幹淨了臉頰,一直側身擋着洛霧的視線。
沒過一會,南靈鈴就回來了。
一進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她拍了拍手走了進來:“最後還是殺了?”
譚筝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套不出來話。”
“無妨,他爹一會就該來了。”
南靈鈴歪頭,發現洛霧還在這裡後有些驚訝:“是在等着跟我告别嗎?”
洛霧回神,輕輕點頭,自己也确實有這個打算。
“但是我師兄不見了……”
洛霧輕聲開口,主要是因為遲舟遲遲不回來,自己沒辦法自己走。
南靈鈴皺了皺眉,回身看向身後的餘衡:“他沒與你在一起?”
餘衡搖頭:“演奏結束後他就走了。”
真不見了?
洛霧心頭一跳,遲舟不會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