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戬照做。

兩手相合，卻感覺不到彼此的溫度。

“閉眼。”

楊戬依了她。

時間一點點流逝，等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關于對白矖疑惑了然于心。

無論是與他成親的仙樂或是眼前的白矖皆是分身。

白矖的真身置于忘川河底下修煉不死界，當年兇獸入侵，靈獸一族利用雙生鏡大敗兇獸。

雙生鏡喜愛戰争，有戰争的地方幾乎就有它的影子。

它時善時惡，協助一方勝利後，再向勝者訂下契約，任何持有雙生鏡者，一生可死，另一生将永生。

白矖直接鑽了空子，答應了讓它永生，可沒答應它在哪裡永生。

何況現持有者是個惡人。

于是，她原創不死界加以修煉，在異界存活，不也是永生麼？

訂下契約者是她，這完全不算違約。

還有一點，女娲神殿設有離魂陣，為的就是剝離魔音體内墨空吟的死魂。

具體如何操作，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

再說，墨空吟呆在女娲神殿，做不了惡事，沒什麼不好。

楊戬臉色無比擔憂，“仙樂，你修煉不死界，對身體是否有傷害？”

白矖倒有點意外，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關心她的安危，搖頭，寬了他的心。

“仙樂，劉彥昌真的是重玄轉世麼？”

“初始我也持有疑慮，後來我用法術探過，大哥之前的記憶完完整整，參不得假。”

“如此，恭喜你了。”

夜裡，兩人相談甚歡，當然，話痨是他楊戬，甚歡是他楊戬。

白矖肯将自己的秘密對他和盤托出，算是真正交了心，此夜，楊戬滿心愉悅。

淩霄寶殿

玉帝身穿黃袍，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端坐在寶座上，沖着立于殿首的楊戬，發威施令，“涿郡的百姓倒是好得很，朕的玉皇廟屋頂破了個洞都不知修繕，雨水玷污了朕的金像，你速去涿郡施下毒障，以示懲戒。”

此令一出，殿上衆人唏噓，但均不敢出聲，隻得将微渺的希望寄托于楊戬，祈禱他能替涿郡百姓發聲。

楊戬卻是躬身道：“小神遵旨。”

衆人的心涼透了。

與玉帝并排而座的王母出手一阻，喝道：“慢着。”

玉帝看向了王母，不明所以，“娘娘有何高見啊？”

王母沖玉帝和煦一笑，小聲道：“據下界巡查靈官上報，楊戬白矖調風弄月，視天規于無物。”

玉帝震驚，“竟有此事？”

楊戬暗道不妙。

“千真萬确，白矖沒死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依娘娘所言，此事該如何處置？”

王母附耳過去，悄聲說出自己的想法，玉帝聽得直點頭。

得到玉帝首肯，王母正襟危坐，對下方楊戬道：“楊戬，下界巡視靈官來報，你與白矖花前月下，藐視天規，理應重懲，但念白矖為天庭屢立奇功，你二人且夫妻一場，陛下不予深究，便收了你的司法天神印。涿郡之事，陛下另派他人，你就不用插手了。”

楊戬眸光深深，黯沉如夜。

他甯願接受重罰，也要親手處理下界涿郡之事，那些百姓，那一個個無辜的民衆隻有靠他才能活命。

楊戬正要出聲請命，一道清亮的女聲恰好事宜傳進殿内。

“等等。”

語落人現。

白矖與墨空吟并肩走進大殿。

在場人一見墨空吟容顔，無不詫愕。

這張臉，這張臉竟和楊戬一般無二。

墨空吟将衆人的詫異一一斂入眼底，神态愈慵懶。

兩人走到殿首。

“靈官怕是識錯了人，和我在一起的并非二郎神，而是他墨空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