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你的不死界修煉得如何?”
“隻差一步,資質愚鈍的我,無法參透這一步。”
“有沒有考慮換一種方式?比如……雙修。”
火苗子下,白矖手裡的梅花簪滑落。
“公子,你的荷花酥。”小販笑吟吟遞上包好的糕點,打散楊戬昨夜的回憶。
“多謝!”他拿好荷花酥,付了錢,轉身塞進袖子裡。
仙樂愛吃荷花酥,他記得這點,路過的時候,恰好看見,便買了一份。
楊戬身着瑩白長衫,紗制外衣,姿貌威榮,氣度弘雅,清風朗月,超邁絕塵,吸引衆多視線。
少女們見他一人出行,料定他單身未婚,扔一方手絹在他跟前,想借機偶遇一番,繼而花前月下,浪漫情緣。
楊戬跟沒瞧見似的,避讓地毫無破綻,一顆顆蕩漾的春心撲了空。
前方圍成圈的人群裡傳來陣陣掌聲,他壓根不是看熱鬧的主,繞開喧鬧地,下一刻,人群裡傳出一片斥責。
楊戬駐足而觀。
被圍起來的是一位黑靴勁裝的女子,她此刻披着頭發,手足無措的愣在原地。
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
“不好好待字閨中,出來抛頭露面,哪像個話?”
“好好一姑娘,武刀弄槍的,将來哪個男人敢要她?”
“我像她這年紀,女紅已是人人誇,可不敢這般惹是生非。”
衆人的譴責不止,女子慢慢蹲下身,瘦小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楊戬無視他人的嘴臉,擠進人群,走到女子面前。
“父親将我許給葉家,但我志在天涯,不願為誰妻,獨自逃了出來。可我身無分文,隻得女扮男裝賣藝弄些盤纏,沒想到……,你說,是不是女子就該乖乖嫁人,了此一生?”女子的聲音哽咽。
“不是。”楊戬侃然正色。
她擡起臉,眼睛有了一絲光亮。
“女子的一生不應被誰定義,可琴棋書畫,可寒光照鐵甲,可為妻為母,可醉眼卧天涯,”他像說給一人,又像說給在場所有人,“常言女子為藤,男子為樹,依附了樹,藤才活的更好,這是一種偏見。有的女子從不是藤,她們
特立獨行,胸藏韬略,同樣能撐起一片天,護下一方地。”
“世俗對女子有太多成見,束縛其皮囊,禁锢其思想。”
楊戬握住墨扇扇柄,往她眉間一遞,示意她抓住另一端,借力起來。
“實際上,它是一把枷鎖,不打破打破,又怎知它對你錯?”
……
引雷咒一解除,白澤喚回騰蛇,這是他和白矖的約定。
他當場問了白矖一句,“你這個幾萬年的姐姐,還不及我一個外人,白矖,你心寒不心寒?”
白矖沒表态。
白澤自問自答,心寒,不心寒那是假的。
庭院之中,薔薇爛漫,他依約前往女娲神殿,散步散至一房間前,倚在門外,偏頭沖着屋内少有的疾言厲色:“引雷咒解除了,你的鬧劇結束了。”
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騰蛇,你别仗着有白矖收拾難攤子,就全然肆無忌憚,随心所欲,不計後果,豆腐都有腦,而你沒有。你的所做所為皆是一廂情願,我不但不領情,反而倍增厭惡。”
旁邊的門被打開,騰蛇賜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後,提裙跑了。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白澤忽視臉上火辣辣的疼,顧盼那抹遠離的背影,聳了聳肩。
白矖扶了扶額,走在下山的蜿蜒小路上,一路野花如星點綴,她無暇欣賞,腦子全是一進華山楊婵劉彥昌相擁的場景。
是的。
她哥與他妹相愛了,而她見證了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