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帶着她走不省事嗎?”沈承環胸抱着手,看熱鬧不嫌事大,“萬一我們不配合,還把你撂倒了怎麼辦?”
【隻要有洛美人,這場面就不會叫人害怕】
【隻要有承承,綜藝效果絕對拉滿】
【這倆顯眼包!】
【一人血書,把洛美人帶走】
【二人血書,附議】
“洛千檸,你有沒有良心!”呂昭氣得不輕,“我膽子這麼小,受了這麼多罪還不夠多嗎?你還讓他把我帶走!”
“放心,他既然把你送到了我們面前,就不會帶你走的。”洛千檸挑眉,完全能理解這位脾氣暴躁的原因。
“為什麼?”呂昭問了就後悔了,總覺着不會有什麼好話。
隻能說她的直覺很準,洛千檸還沒說,沈承幽幽道:“你沒有價值,他才會過來換人。”
【承承說話真不客氣】
【把我們女鵝的心紮得碎成渣了】
“你,跟她換。”面具人擡起彎刀,威脅地指向了洛千檸。
本來擔心會指向洛清的人兀自松了一口氣,如果非要選一個人,男人都還好,女孩子的話,似乎他們也覺着洛千檸已然是最好的人選了。
洛千檸将骨灰盒子塞在了沈承手中,後者一個激靈,差點沒忍住将它摔了,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用指尖支撐,默默在心裡念叨了幾聲“蛋白粉”才淡定些。
等走近了,呂昭就被松開,面具人示意她可以走了。
彎刀架在了洛千檸的脖子上,迷人的機械音乍起,“其他人若是不要命的,也可以跟過來。”
“哥們兒,不用入戲太深。”洛千檸側頭,“放松點,你看起來比我都緊張。”
面具人:“少說話。”
他快要聽不見導演說什麼了……耳機裡信号一直不太好,導演好像一直在念叨,把這個bug交換過來,然後先送走關起來,然後說什麼了?關哪兒?
【導演深得我心】
【感覺像是死神帶走了一個會吸食元氣的妖精】
【導演:這糟心玩意兒】
【洛美人叫他放松的時候看起來好乖好軟呀】
【這妖精的原型肯定是狐狸】
【她如果是惡靈,我直接繳械投降了】
“現在我們接着找線索吧。”顧子涿瞧着孤零零被帶走的身影,隐約不愉,呂昭正被人安慰着,他也沒有出聲,反而對沈承和成玉書說了這麼一句。
“嗯。”倆人也有這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哥哥好像生氣了】
【我的眼睛告訴我,他就是生氣了!】
【玉書公子的臉色也不太好】
【我們家承承一向都是一張臭臉】
【臭臉好像把骨灰盒抱緊了些】
等呂昭他們把剛剛的情緒消化完,身側已經沒有了那三人的影子。
“先不管他們了,今天是團戰,我們四個人,找起線索也要容易些。”胥遠提醒道,“我們一起走,已經去過的地方有柴房、卧室、廚房……”
洛清的胳膊又被呂昭緊緊挽着,“清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耳邊呂昭的聲音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而看向走廊深處,再怎麼說洛千檸也是女孩子,一個人被帶走,也是會害怕的吧……
洛千檸被關在了一間兩三平米的小黑屋裡,在開門的刹那,接着外面為數不多的光線她掃了一眼裡面的壁畫,十八層地獄的場景。
門關上了,緩和了幾分鐘後洛千檸也适應了裡面的光線,沒有到不見五指的程度,湊近一些,能看見牆上細描的畫。
隔着電腦屏幕,譚硯清楚地看着女孩略顯迷茫地站在小黑屋裡,那些恐怖詭異的畫面對她而言就像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她似乎很認真地将它們都看了一遍,就像是一個在迷霧裡尋路的人。
她用視線将它們細細地描了一遍,那雙漂亮的平行四邊形眼眸蒙上了一層黯色,她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覺。
不明白這姑娘為何會尋求這荒誕的恐懼感,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那段段句句跟人一樣好看的花體字迹,隻是字句間也透着跟現在一樣的迷惘——
“小時候去鬼屋玩,朋友們都被吓得吱哇亂叫,隻有我還能和裡面的鬼怪合影,她們說我也是怪物,可是言言,我真的不害怕呀,你怕不怕?”
若是有人站在譚硯的身側,就能發現,這男人電腦上的根本就不是直播畫面,而是導演組裝的監控畫面,因為畫面裡永遠都隻有這一個人。
譚硯凝着屏幕裡形單影隻的小姑娘,深眸灼熱,醞釀着令人心顫的愛昵,绯薄的唇瓣微翕,攜着無上溫柔的笑意,說着跟當初回信一樣的答案:“不怕,我跟檸寶一樣。”
或者,他才是怪誕,不懼鬼神,生來就為人所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