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又扭頭向岑少望交代:“圓寶,後頭跟着我們那人,别離她太近知不知道,她問你什麼,你就說不知道。”
“為什麼?”
郎星弦說道:“你看她嘴唇薄,寡情相,眉眼……”郎星弦的目光把女人的臉上下瞟了一遍。這女人頭發鬓如烏雲,額形正,再往下長眉連娟,一雙眼睛如點星。郎星弦原本想對這面相一番狠批猛判,現在啞了口,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了。
“總之不像是個好人,離她遠點。”
不過,那女人跟上來之後,郎星弦也沒再擺臉色,提防是一回事,但既然同路而行,少不了互相照應的時候,鬧得太僵了就不好看了。
台階适時的也得給,那出租車到了後,郎星弦讓女人也上了車。
一輛出租車,載了她們四個乘客,芈晦坐在副駕上,後排擠着坐了三個人,郎星弦坐在中央,向女人問道:“怎麼稱呼?”
女人說道:“我是太清洞天第三十八代弟子,師承上一任掌教弟子呂青魚,和郎璐雖不同師卻是同輩,你可以稱我為師叔。”
“師叔?”
“嗯。”
郎星弦沒忍住氣笑了,好嘛好嘛,不光在她身上打金杖主意,還一開口就占她便宜。也不知道這女人是無心的,真的隻是交代一下身份,還是為着先前她話裡話外嗆她,才做此回擊,故意這麼說的。
郎星弦思來想去都覺得是後者。
女人又向着車内另外兩人自我介紹:“我俗名朔君。”
前頭副駕駛傳來一聲:“芈晦。”
岑少望往前傾出一點身子,看向朔君,說道:“明月叫我圓寶。”
朔君向她回了一笑。
郎星弦還在為這便宜師叔話上壓她惱火呢,見這兩人眼神對上了,忙把岑少望給按了回去,眼睛朝岑少望直瞪,示意道:怎麼才交代的事,轉頭就忘了呢!
.......
在到機場之前,朔君就下了車,托了太清洞天自己的門路,将她的佩劍做了運送。
郎星弦在機場盼着她趕不上飛機,她們能名正言順把她給落下。可惜了,老天爺不站她這邊,站在了朔君那邊:航班延誤,給了朔君時間,讓她給趕上了。
郎星弦扼腕歎息,仍然把先前對芈晦的一番說辭拿來安慰自己,趕上了就趕上了吧,也不全是壞事,這可是太清洞天免費的打手呢,免費的!
一提起免費,郎星弦又想起這機票錢,不免又是一陣肉痛。
芈晦是她勸過來的,出狀況了得仰仗她的身手,岑少望是她說要送的,之後還得以她為線頭來牽線索,郎星弦哪裡敢伸手找她們要機票錢,隻有嗚嗚咽咽掏自己那身闆薄弱的錢包給兩人報銷。
白梅村所在城市雖然離得隆城遠,一趟飛機三小時也到了。
四人中午出的機場,還得轉一趟列車,抵達白梅村所在的縣裡,朔君前去提劍,郎星弦則去汽車站内查詢如何前往白梅村。
要說,這村子是真奇怪,查詢得到這個村子确實存在,卻無法在地圖上定位,因有地址,倒是可以乘坐公共交通。在縣内汽車和班車是主要交通方式,少數則是租賃車子自駕,或是包車。
但郎星弦在站内自行查閱也好,詢問工作人員也好,都不知道白梅村這地方,也沒有白梅村這個站點。
朔君取了劍到車站時,郎星弦正拉着個阿姨聊天。
阿姨兩鬓蒼白,腰背微偻,拄着個拖把,笑得滿臉褶子。下午暖橙色的光芒透過玻璃窗落在兩人身上,郎星弦微微俯身,扶着阿姨的背,嘴裡說着什麼,臉上滿是親和的笑,眼睛溫暖而生動。
朔君問道:“她的朋友?”
那阿姨身體放松,兩人很熟絡的模樣。這人人脈這樣廣,在這偏遠小縣的車站也有認識的人?
旁邊的岑少望搖搖頭:“不知道。”
岑少望轉頭看向芈晦,臉上是向她求問的神情。
芈晦沒有吭聲。
郎星弦和那阿姨揮手作别,離得三人還有幾步遠便道:“問到了,雖然沒有白梅村這個站點,但是我們可以在三裡坪下車。”
芈晦向郎星弦道:“你認識?”
郎星弦向身後看了一眼:“那個阿姨?”郎星弦一臉茫然:“不認得。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