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道人影躲過衆多攝像頭的捕捉,快速來到外牆邊角,後退三兩步助跑起跳,雙臂發力撐住外牆沿,身體輕盈的躍出牆外,足下落地無聲。
這人戴着帽子口罩,熟練地穿過三條巷子,來到另外一條街區,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半小時後,他進入了一處停車場,直奔一輛七座客車。
客車司機見他來了,趕忙推開車門迎了上去:“眼鏡大人,您終于來了,那位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剛剛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催我快點。”
男人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此時本應該暈倒在車上的臉,他低聲道:“這家夥本體處理好了麼?”
客車司機也就是某個倒黴的情報組成員,連忙點頭:“嗯,按照您的吩咐,把他迷暈後扔在了一家旅店房間裡。”
男人點了點頭,随即打開車輛後座門,拿出繩子反向套着自己的脖子,主動将雙手背在身後,反捏着繩子示意道:“來,把我綁起來。”
情報組成員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男人的意思,趕忙接過繩子動起手來。
綁好後,男人嘗試活動了下反剪的手臂,略微皺眉吩咐道:“綁緊一點,你并不知道内情,所以你不會刻意區别對待人質,這樣會被他察覺到問題的,不要太小看那家夥啊。”
情報組成員一個激靈,猛然意識到男人的提醒多麼正确,因為一旦被那位發現人質有問題,第一個倒黴的就是負責這件事的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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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一座廢棄工廠,地面滿布厚厚的灰塵,顯然,這裡已經許久沒有人光顧過了。
被綁住手腳的黑發女人倒在髒亂的地面,突然,她的手指動了動,眼皮微顫,顯然是即将醒來的預兆。
坐在一米高集裝箱上的威雀威士忌見狀,對一旁同樣被綁住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立刻雙眼一閉倒在地上假裝昏迷。
九條玲子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意識仿佛被大山壓住,幾番努力掙紮下,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蒼青色的眼睛穿過昏黃的吊燈,望向高高的鐵質屋頂,閃過一瞬的迷茫:這裡是?
片刻後,腦海中閃過昏迷前最後的記憶,是堂兄還有鬥真倒下的畫面!!
意識徹底清醒,九條玲子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人綁住了手腳,完全動彈不得。
她連忙翻滾身體,仰起脖子環顧起四周,随即身體一僵,蒼青色的瞳孔注視着居高臨下面露嘲弄的威雀威士忌。
威雀威士忌嗤笑一聲,從集裝箱上跳下,高大身影遮擋了來自頭頂的昏暗燈光,在九條玲子的臉上覆上一層陰影。
他蹲下身,姿勢輕佻的捏住九條玲子的下巴,臉上帶着惡意的笑容:“喲,勇敢的檢察官女士,現在感覺如何?”
九條玲子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對方直接點名她的身份,顯然這不是誤傷,而是針對她有備而來。
況且不僅堂兄,就連鬥真都被一起帶到了這裡,恐怕不會輕易收手。
她強自鎮定,保持聲音的平靜,試探的詢問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威雀威士忌沒想到九條玲子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表現得這麼冷靜,這可比她那個廢物堂兄強上太多了。
一時間,倒是願意給這女人多一點耐心,當即假惺惺道:“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否願意盡快将你手中的證據提交給相關部門呢?”
他松開捏住九條玲子下巴的手,指了指暈倒在一旁的九條建人:
“我的雇主有些着急啊,畢竟那位大人物可是我雇主的仇人。他一直盼望着小姐你能将那位大人物繩之以法,但小姐你磨磨蹭蹭,讓他懷疑你是不是想要包庇那位大人物呢。”
九條玲子垂下眼簾,内心反複琢磨眼前男人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