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樹葉懸在頭頂,惹人生煩。
許夏計算着步數和時間,她必須盡快找到水源。
要想獲得救援,就要延長存活時間。野外生存最可怕的是缺水。
舔舔幹涸的唇角,許夏壓住心裡那股無名火。
被費歉惹起來的火。
“嗷嗚——”
混沌嘶啞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狼?
許夏猛地警覺,閃到大樹根,借助地理優勢,許夏蹲下來,隐藏自己和費歉的身體。
“夏夏,是不是有狼?”
費歉也怕狼。
“還不确定。”手指狠狠挖向泥土,許夏翻起一塊有棱有角的青石。
握在手裡颠了兩下,大小重量正合适。
“嗷嗷嗷嗷——”
聲源漸漸逼近,十分急促,不太像是狼,倒像是猴子之類的。
“嗷嗷嗷——”
三抹漆黑的身影從樹幹間快速蕩過,那身影纖長瘦弱,手法矯健。
猴子?
許夏沒看清。
“夏夏……”費歉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夏再度扛起,又是天旋地轉。
“别出聲,是人。”
許夏不敢大意,朝三抹身影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時候就聽人說,東南亞叢林裡有野人出沒。
他們沒有經受文明的教化,不會說話,言行舉止與野人無異。
要是被他們抓住,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費歉不明所以,她也看到了那三道身影,但觀察力不如許夏,沒看出來那是什麼野人。
“人有什麼好害怕的?”費歉勾住許夏的脖頸,優哉遊哉道:“你是不是怕有人來,擾了我們倆的興緻?”
話音剛落,費歉就感覺身體被一百八十度旋轉,快速下落,竟然落進水裡。
“死女人!”
狼狽地從湖水裡探頭,下一秒又被按了下去。
湖水中央兩米多深,許夏拽着費歉下沉。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費歉别出聲。
松開費歉,女人卻依舊向下墜落。
不好……
費歉該不會溺水了吧?
許夏敏捷地遊向女人,抓住費歉纖細的手腕。
卻在頃刻間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不斷下墜的女人驟然睜眼,四目相對,許夏從費歉幽深的眸子窺出暴戾。
就像惡狼成功捕食獵物。
靠!這女人是裝的!
許夏趕緊向上遊,卻被鬼魅般的女人纏住。
女人的手指如磁石般貼過來,擎住許夏的手,十指相扣。
許夏奮力掙紮,反被女人将小臂扭至身後。
瘋女人!她是不是瘋了!
在水中憋氣本就困難,費歉卻毫不吃力地将許夏困住。
許夏沒想到費歉的水性這麼好。
大腦越來越混沌,不出片刻,她就要窒息而死。
瘋女人是要殺了自己?
身體瘋狂扭動,許夏擡腿想要踢開費歉。
後者如水蛇般輕巧躲開,腳踝勾起,兩個人緊緊裹在一起。
他媽的!
沒想到會是這個死法!
許夏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了驚恐和哀求,她使勁搖頭,無奈女人越靠越近。
柔軟的唇瓣被緊緊貼合,費歉撬開許夏的貝齒,蜻蜓點水般和許夏舌尖相撞。
這女人瘋了?還有心情做這種事?
意識稍松懈,湖水便順着口腔湧進來。
無論許夏怎樣緊緊閉合雙唇,都無法抵禦費歉的入侵。
湖水的腥味順着味蕾湧入大腦。
許夏發誓,這是她有生以來最差勁的吻。
報複性地咬住費歉粉嫩的舌尖,女人柳眉豎挑,桃花眼眯起,似有愠怒。
下一秒,許夏疼得差點叫娘。
M型薄唇滲出絲絲血迹,很快溶解在湖水裡,絮狀散開。
意識越來越混沌,許夏就要堅持不住。
大腦空白之際,身體忽然一輕,被送出湖面。
新鮮的空氣讓許夏貪戀地大口呼吸,死而複生得不真實。
天空湛藍,許夏還來不及多看兩眼,便又被拖入水面下。
冰冷的湖水也無法冷卻費歉身體蹿升的溫度,許夏害怕得渾身顫抖。
再次被瘋女人捉住,許夏已經沒了反抗的勇氣。
任由女人放肆地吻着,頭頂自上而下的酥麻讓許夏頓覺羞辱。
愈發酸軟。
哪怕内心如何抗拒,可許夏的身體很享受。
冰冷的湖水透過輕薄的黑裙,挂在肌膚。
湖水翻起浪花,湖面下隐隐約約的黑色和紅色糾纏在一起。
那黑色就如同紅色掌中之物,無論如何翻動,都會被紅色迅速捕獲。
說不清第幾次從湖底被送上來,許夏已經沒了一點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