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微微發顫，雙腿的酸軟仿佛都好了很多。

秦莫焉看着她，見她靠在木桶壁上，臉色變得潮紅，長發也被汗濕，眼裡多了幾分迷離，不由得勾起唇道：“泡一會兒然後換好衣服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對了，衣裳。

之前那套都髒了，肚.兜也濕了。

穆詞竹轉頭看去，卻見一旁的凳子上竟放着一身青衣，還有一塊青.色肚兜，肚.兜上繡着鴛鴦。

這是那蛇妖的衣物吧？

她皺起眉，卻見秦莫焉早已走出門。

也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穿髒的......

穆詞竹何時像現在這樣窘迫過，竟要穿别人的衣物。

可再難的事情都已經過來了，她與這蛇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隻能如此......

溫水裡太過舒适，她忍不住閉上眸子假寐片刻。

而門外，秦莫焉洗了個冷水澡後便一直在外面等着，先前腺體被誘得鼓脹至極，女人又不許她咬她，所以隻能自己出來解決一下。

此時她等了約莫一刻鐘，屋門才緩緩打開。

她轉過身去，便見女人一身青衣，身段婀娜，那身衣物穿在她身上大了些，卻依舊掩不去她清冷的氣質。

她一張臉冷漠如霜，眉心一顆朱砂痣，濕透的墨發披散在身後，有幾縷沾在鬓邊，那雙鳳眸冰冷至極，薄唇緊抿，是淡紅的顔色。

秦莫焉看到她唇上的小痣，心跳加快幾分，又視線下移，注意到對方赤着雙腳，雪白的玉足踏在竹子做的地闆上，指甲泛着粉色，被衣衫遮住，走動間才能看見。

當時将她抱回來時忘了拿她的鞋子。

秦莫焉紅了耳根，連忙走過去，又從屋裡找自己的鞋。

穆詞竹見她忙來忙去，最後放上一雙新鞋在自己腳邊，心情好了許多。

她踩進新鞋裡，秦莫焉卻又起身，連忙用手裡的毛巾蓋住她的頭，接着輕輕幫她擦頭發。

她比她高一個頭，低頭時微微勾着唇，輕柔地揉着她的發。

穆詞竹皺起眉，忽然想起自己化為本體時被她揉着腦袋的樣子，不由得惱怒起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冷冷道:“你做什麼？”

“濕發不擦容易着涼。”

秦莫焉竟又上前一步，語氣溫柔至極，将她籠罩在自己陰影中。

穆詞竹聞到她身上的水墨香，擡眸看她時對上那雙昳麗的眼睛。

對方穿着一身深藍色長衫，一頭墨發高束，身形高挑，眼裡帶着淺笑。

不知為何，穆詞竹心中竟慌亂至極，她連忙拂開她的手，又轉身下了木質樓梯，接着迅速走遠，耳根绯紅，聲音都帶着顫音:“不需要。”

秦莫焉見她鞋都沒穿好，隻能連忙追上去:“阿辭，等等。”

“不等。”

穆詞竹滿眼冷漠，越走越快，可轉眼間，鞋就走飛了一隻。

穆詞竹:“……”

她連忙将腳縮進衣擺裡，就那麼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臉上泛起一層薄紅，不肯灰溜溜地去撿鞋。

好在很快，秦莫焉就将鞋撿了回來，随後蹲下身，竟握住了她的腳踝。

她掌心粗糙，穆詞竹的腳踝被她握着，竟一片滾燙，腳趾無意識縮了起來。

“松手。”

也不知為何，她沒甩開來，而是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幫她穿上了鞋。

青色的布鞋，上面繡有寒梅。

一陣清風吹過，竹林裡簌簌作響。

秦莫焉擡起頭，額角的碎發随風輕揚，淺笑着看着她道:“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

“阿辭，要不要我背你？”

她聲音低緩，聽得人耳中一陣酥麻。

兩人的衣衫被風吹動，墨色長發微微揚起。

穆詞竹看着她，心跳竟漸漸加快。

她連忙偏開頭，壓抑着這股感覺，耳畔卻一陣绯紅。

“不。”

“不需要你。”

“區區一段路而已，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