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躲?”
張夕惕輕聲道:“如果你實在想要,那就……”
就是因為昨晚他沒答應,今天端木沁已經跟他鬧了一天的别扭了。他現在也想通了,既然他很可能回不去了,那就入鄉随俗順着她也沒什麼,反正都已經正兒八經成親了,也不算違背公序良俗。
端木沁笑了笑,食指輕輕按上他的嘴唇,又順着他的下颚滑到了他的鎖骨。
“你不嫌棄我歲數小了?”
“我不是嫌棄,就是……不過你如果實在想,那就依你的,隻要你開心就好。”
端木沁的手又慢慢滑到了他的腰際,挑逗着問道:“真的?”
張夕惕點了點頭,視死如歸地放松躺平。
端木沁忽然松開了手,在床邊坐好:“算了,我不想強迫你。”
“沒有,不算強迫。”
“我沒心情。”端木沁說着理了理衣服下了床“你自己睡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去書房了。”
張夕惕歎了口氣,無奈搖頭。
第二天張夕惕也有正經事做,他的煙花小鋪正式開張了,他雖然不直接出面經營,但也不放心完全放手讓張順意弄,就裝作普通的路人在一旁悄咪咪地觀察。
第一天就是個開門大吉,一下接了好幾個單子,接下來的好幾天張夕惕都需要埋頭做煙花了。他想着昨天端木沁還在生氣,今天不哄接下來也沒時間哄她,就讓張順意掏錢,買了一把花回去。
回到府裡他直奔端木沁的書房,悄悄探頭進去:“阿沁,還在忙啊?”
端木沁擡頭看到他手裡的花愣了愣,又低下頭道:“嗯,等會兒我還要出去一趟。”
張夕惕跑進去把手裡的花往她懷裡一塞:“那不生氣了好不好?”
端木沁看着懷裡的花忍不住笑了:“我沒有生氣。”
“沒生氣你昨晚跑書房呆了一晚上?”
端木沁淡淡道:“昨日我本就有事沒處理完,後面又被劉文拉走,我回來不得把原來的事做完嗎?我習慣當日事當日畢。”
“所以你不是因為生氣,你是真的在書房裡忙了一晚上?”
“那是自然。”
張夕惕看到她桌上有公文攤開着,就湊頭過去:“我倒要看看你在忙些什麼。”
端木沁也沒有攔着,大大方方地給他看,他看着看着皺起了眉。
“你在調查這兒的貪墨?”
端木沁抱着花點頭道:“我原本以為太原清貧,照道理不會還有貪墨之事,但前幾日翻看卷宗時,我發現了有些賬似乎對不上。若真有人貪墨,我把那人抓出來,今年冬天的軍饷或許就有着落了。”
“你還管文官的事?”
端木沁淡笑着點了點頭。
張夕惕道:“又管武将,給她們指點兵防,又管文臣,看賬還查貪墨,你當你是皇帝啊?皇帝都不一定有你這麼努力這麼全能吧?”
端木沁一怔,保持着淡笑道:“能者多勞。”
“那你也不能忙一整夜不睡,總這麼熬,身體怎麼受得了?你趕緊去休息一會兒吧。”
“我馬上得出去一趟。”端木沁說着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文書。
張夕惕一掌按在文書上,道:“你不用那麼急,我說了,搞錢的事交給我。你放心,今年冬天的軍饷包在我身上,我做煙花養你呀。”
端木沁終于被他逗笑了:“你真是沒個正經男子的樣。”
“你不喜歡嗎?”
端木沁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喜歡啊。”
張夕惕反倒是臉一紅:“那……”
端木钰敲了敲門:“夕惕,這是你的挂墜吧?”
張夕惕轉身一看,端木钰手裡确實拿着他今早挂在腰間的墜子,他有低頭看了看,腰間不知何時已經空空如也。
“是我的,我應該是不當心掉在哪兒了……”
“真是粗心大意。”端木钰說着走到他身邊,親昵地幫他把墜子重新系在身上。
端木沁當下就變了臉色,把花往桌上一扔,轉身就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