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酌:!!!
活了萬八千年的蛇精可太會猜臆人心了,哪怕對面是星際影後,那眼神裡瞬間的閃爍也被她瞧得一清二楚,“哎呀,你好變态~但是我喜歡!”
好變态的溫言酌内心跑馬,騰起一陣飛灰,别提多嗆多堵了。
“你喝了多少?”江璃一回生二回熟,逗弄一下就趕緊給小貢品順順毛!
溫言酌咬牙半晌,“大概……”
她頓了頓,衡量一下放在湯碗裡的勺子,力求精确嚴謹,“這半勺。”
“唉~才這麼一點啊?”
這蛇精一臉遺憾是幾個意思?
“那頂多能讓你恢複點知覺。”
溫言酌動作一頓,猛地擡眸盯住她,喉嚨都有些發緊,“多久,我多久可以站起來?”
那她是不是該多喝點,才能早點見效?
江璃垂眸,直白的看向她的腿,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盯着人家的殘疾有什麼冒犯的地方,“最快,一年半載。”
溫言酌呼吸輕了輕,腦子裡隻有超出預料的‘一年半載’四個字。
她原以為,治療加複健至少也要幾年的時間!
“前提是,你要乖乖聽江醫生的話~”蛇精眸子裡晃漾着得逞的笑,連語氣裡都透着狡猾的愉悅。
溫言酌一愣,立刻反應過來,聽她的話,就是貼貼抱抱一起睡吧!
詭計多端的蛇!
然而,蛇精何止是詭計多端,她還貪得無厭呢。
江璃不緊不慢的丢出個王炸,“江醫生覺得,除了貼貼抱抱一起睡,還要内服陳釀,外敷原漿,雙管齊下。”
意思就是,泡澡水她也得喝!以及……溫言酌憋住一口氣,“外敷?原漿?”
江璃笑靥蕩漾,活像一條在水裡飄來擺去的水草,“哎呀,就是和我一起泡澡啦~。”
想過蛇精可能會很過分,但沒想到她會直接變态!溫言酌胸口用力起伏兩次,咬牙切齒,“印象分你不想要了?”
“想要呀~”蛇精挑着一縷頭發,讓它繞着修長冷白的手指間打轉。
明明是一句正經話,可從這蛇精嘴裡說出來,卻給人一種潮潮濕濕的感覺,像是舌尖戲卷過似的,舔得人耳朵發癢。
溫言酌抿緊唇,隻冷臉盯着她。
江璃輕輕低笑起來,又沙又魅又軟,聲音撩人,語氣欠揍,“我隻是扣點分而已,可你失去的可是一雙腿啊~”
事實證明,小貢品最後還是生氣了!
坐在輪椅上的溫言酌微微擡了擡下巴,聲音平靜,“浴缸上面這個按鈕是溫度調節,沐浴露洗發露都在旁邊。”
說着,瞥了眼一旁躍躍欲試的蛇精,她語氣淡淡,“你洗完,我接着泡。”
這有些人呀,她生氣她不說,她就憋着!
說話的時候也答應,一臉若無其事,主打一個暗搓搓的相敬如冰。
正經事的時候公私分明,然後憤懑懑的在心裡給你做減法跟你對着幹。
真好玩兒~江璃慢慢眨了眨眼睛,“你這和貼創可貼把膠面留下,藥面摘出去有什麼區别?”
像是早料到她在這等着自己呢,溫言酌一貫清冽的嗓音都是微微上揚的,“哦,那你人在外面,尾巴跟我進去不就行了。”
被點名的尾巴噗的一下冒出來,在地闆上拍得啪嗒啪嗒響,躍躍欲試:我可以!
江璃被這靈活詭異的思路給驚了一下,她舌尖用力頂了頂鋒利的尖牙,瞥了那條尾巴一眼,旋即忽的傾身下來。
溫言酌下意識拉開距離,緊緊抵住椅背,微微低垂着眸。
瞧瞧給氣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江璃壓了壓唇角,生怕笑出聲兒來,那還不得把人氣哭了呀?
那雙幽綠如鈎的蛇瞳沿着溫言酌的側臉細細刮蹭,從下颚線到唇角,最後又回到眼角眉梢,磨人極了。
溫言酌喉嚨不受控制的動了動,連呼吸都是微微屏住的。
像隻炸起來的小刺球一樣,惡劣的蛇精欣賞夠了,才慢悠悠的直起身子,“行,能博美人一笑,也值了。”
話落,這蛇精就當場表演了一個什麼叫我和我自己分道揚镳!
上半身走了,下半身留下,中間那部分像根從客廳通向浴室的水管一樣。
溫言酌:……
是自己想出來的辦法沒錯,但還是被這奇異的場面震了一下下。
浴室裡,溫言酌先是瞥了眼容納尾巴的門縫,确定那條蛇精走遠了,這才垂眸看着這條又乖又慫的尾巴,沉默半晌,她才壓低聲音,有些不确定的問,“我笑了嗎?”
尾巴翹起來,尖端蘸了點浴缸裡放好的水,在霧氣蒸騰的鏡子上先是畫了一個圓圈。
客廳裡,怨念滿滿的江璃剛把自己盤成個憂傷的角度,旋即似是察覺到什麼,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水杯裡一點,跟着畫了一個圈。
尾巴又畫了兩個豆豆眼。
江璃跟着在桌面上點了點。
這最後一筆可把尾巴難住了,它猶豫又猶豫,仔細又仔細,擦了又畫,畫了又修,才在嘴角勾處出了個不仔細看都幾乎看不見的小弧度。
溫言酌默默看着那個歪瓜裂棗一樣的笑臉,好的,知道了,怼得那條蛇精吃癟的時候她确實笑了。
但這,emmmmm,有點驚悚。
尾巴戳戳她,比比劃劃。
像不像!
我畫的像不像!
跟你一樣漂亮!
誇我!
快誇我!
另一邊的江璃盯着桌面上的一隻縮頭王八品鑒半晌,突然臉色大變,那叛徒該不會是在說自己壞話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