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師有些生氣,索性不說話。
哼!你就犟吧,看誰能犟過你!
二人均沒有說話,空氣中隻聽到略微不正常的呼吸聲。
突然,莊見師覺察到了不對勁,即可喊道:
“你在幹嘛?快停下!不要命了嗎?”
夏臨霜依舊試着在體内調息内力。
“我說快停下!”莊見師是真的慌了,内力外洩可不是什麼小事,強行運轉可能會導緻筋脈斷裂内力盡散,嚴重的更會經脈逆流當場暴斃。
夏臨霜沒有顧忌她說的話,依舊顧自顧自嘗試。
“咳咳……”她又咳出一些血沫出來。
莊見師此時不能動彈,隻能幹着急,慌亂中口不擇言道:“我說你别死我身上。”
夏臨霜沒好氣的糾正道:“是身下。”
感覺到夏臨霜停止運轉内力的動作,莊見師松了一口氣。結果下一秒就感覺也有什麼東西在二人之間的空隙之中摸索,是她的手。
“你在我們身上摸什麼?”
“解藥,是我身上。”
夏臨霜手上的動作一頓,似乎找到了,緩慢将手抽離,單手打開,将瓶子反過來倒在手上,裡面的解藥滑出來。
“都落地上了。”莊見師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夏臨霜也沒慣着,直接出聲道:“張嘴。”
她依言張嘴,吞下那顆喂過來的褐色解藥。
等待片刻,咋感覺體内的藥性有所緩和。
慢慢掙紮起身。
“我扶你到床上去。”力氣恢複大半,莊見師的手穿過腋下,将她全身重量靠放在自己身上。
安頓到夏臨霜,她作勢從腰間拿出随身銀針。
“時間緊迫,我現在幫你施針。”
夏臨霜言辭拒絕:“不用。”
身為醫者,莊見師最讨厭不聽話的病人,不客氣回怼起來,“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在犟什麼?我隻是幫你失真阻止内力外洩,又不是非禮,你上趕着拒絕做什麼。”
夏臨霜:“我說不用,它自己會好。”
莊見師咬牙切齒道:“行,你要找死,我陪着。省的我一會兒剛出這門,馬上就聽到你暴斃的消息。”
“随你。”說完,夏臨霜翻了個身背對門口。
莊見師從醫以來一再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對待病人要有耐心,慢慢引導。有些病人就是脾氣古怪些,比如面前的這位。
雖然很生氣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也不可能走開,起身将梳妝台前的椅子搬過來,坐到上面。
屋裡隻有一張床,和病人搶她做不來,躺地上又硌的慌。
隻能坐在椅子上守到天亮,等其他人過來。
夏日裡的晚上還行,不算很涼,屋裡門窗緊鎖,沒有風,條件還算可以。
總比在外面喂蚊子強多了。
不知過去多久,夏臨霜内力外洩算是停住了。
果然和她說的一樣,看來不是第一次。
就在她剛松一口氣的時候,床榻之上傳出了痛苦之聲。
莊見師猛得睜開雙眼,試探問道:
“夏臨霜,你還好嗎?”
沒人回應,她慢慢移步到床榻前,那人依舊保持着之前背對的房門側卧的姿勢。
莊見師伸手将她掰正,好燙!隔着衣服就感覺被熱到了。
夏臨霜有氣無力道:“别碰我……”
她立即收回手,“好,我不碰你。”
應該是内力外洩的後遺症,看來這就是她的真實病情。
“你等着,我去給你拿些藥酒過來。”
她的住的地方離主屋太遠,一來一回,怕是會出事。
院中無人,她出了主屋,走了一會兒,在外側看到一間屋子,應該是伺候夏臨霜的丫鬟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