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玲:“去幫忙。”
黑衣人走到那人頭頂位置,分别按住他的左右手,防止亂動。
夏臨霜又施了幾針在傷口周圍,防止出現大出血的情況。
“我要拔劍了。”話音剛落,握住短劍劍柄的手一使力,血液噴濺而出。
“額……”床上之人果然被痛醒,不過片刻又昏迷過去。
冥玲早就閃身躲到一旁,才沒有濺得的一身血,而在前面的兩人就沒能幸免于難。
咣當一聲,莊見師将兇器扔到地上。
輕輕将傷口處的血液擦拭幹淨,取好針線從裡側一一縫合,在傷口撒上金瘡藥,包紮好。
此間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冥玲在旁邊用手帕替她擦拭幹淨。
“剛才的藥,今日先吃兩粒,明日以後一日一粒。”轉頭對站在不遠處都是冥玲道,“其他的藥你那也有,給他敷上就行。注意别碰水,不可食辛辣的東西。”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你交代了也沒用。”冥玲抱手在一旁道。
莊見師吐槽道:“好歹也讓人家養好傷,再去賣命。”
冥玲:“他們又不歸我管,我隻負責給他們提供毒藥,今日救治不過順手,正好你在。”
黑衣人打了清水過來,莊見師伸手進去,盆裡瞬間染紅。
又命人打了第二盆過來清洗剩餘的血漬。
莊見師:“出去說,别在這打擾病人。”
“嗯。”冥玲将一個綠色扁瓷瓶扔給黑衣人,“這是他身上毒的解藥,先别着急着喂,等半個小時後掰開喂半粒,再過半個小時,喂剩下的半粒。”
黑衣人:“是。”
出了門。
冥玲:“你來郃州有何貴幹?”
莊見師擦拭額頭剩餘的汗水,随口道:“在山上呆着無聊,下來走走。”
冥玲啧了一聲,“在山上呆着無聊,然後又跑到另外一座山上去,你這個理由有夠扯的。”
莊見師:“喲!幾個月不見,聰明了。”
冥玲無情拆穿道:“你不說也沒用,我們都知道了,不過是治個病,我們又不會趁人之危。”
莊見師眉毛一跳道:“那你們現在來這幹嘛?”
冥玲雙手環胸,嘴角上揚,眉眼含笑道:“自然是公幹,有人買兇殺人,我們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莊見師無情補刀:“是沒人了嗎?你武功這麼差勁,也提刀上陣。”
短處被揭開,冥玲瞬間炸毛反駁:“嘿!你這話說的,我是路過。他們學藝不精,被人反殺,要不是我早就死了。”
莊見師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安啦,趁着年輕多學些醫術,下一次我可不一定就在附近。”
冥玲将搭在她肩上的手抖了下去,“不學,救人哪有殺人好玩呀。救人會皮毛就行,真的等到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又不能自救,學來幹嘛?”
她還是謙虛了,就算是皮毛也是比别人多的皮毛,比起名醫來也不惶多讓。
莊見師:“你遲早得後悔。”
冥玲:“行了,少羅嗦。要吃什麼,我讓人去買。”
莊見師:“随便,先找套衣服給我。”
冥玲:“不着急換,一會兒我想讓你救個人。”
莊見師:“嗯?”
冥玲:“人還在路上,難得你下山,不多利用一下怎麼行。”
莊見師一直在院子裡面忙活到了下午,第二個人情況複雜,身上傷口已經開始腐爛,挖去腐肉就耗了很多長時間。
她合理懷疑,這個人是不想挖腐肉才讓她來幫忙的。
冥玲:“到晚上了,要不然我派人送你回去?”
莊見師:“還不行,第一個病人我放不下心,夜裡可能會高燒。”
冥玲:“斂陽那邊怎麼說?”
莊見師:“無事,這邊的情況比較緊急,不過是多待一晚,不妨事。”
冥玲起身:“行,今晚我安排人守着,你住旁邊屋子,有事叫你。”
莊見師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可以,對了,喂飯的時候不要喂太多,少量多食。”
冥玲:“哦,一會你跟他們再說一遍。”
她就知道這個人會這麼說,多費口舌。
身為刺客平時修煉認真刻苦,身體健碩,恢複能力也快,晚飯時已經從昏迷中醒來,面色紅潤。
這是個好的征兆。
莊見師下山時已經與彌巧他們提前打過招呼 而夏臨霜那邊更不會主動找她,在山下躲着樂的清閑。
人命關天,莊見師不會放着不管。
醫者,不可棄也。師祖留下的祖訓,她必須遵守。
隻要有一絲希望都不會放棄。
明日回去便是最後一天,一月之期,想起剛來颌州的第一天,那些場景還真是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