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莊見師又往藥爐加了火,這還是第一次在卧房裡面煉藥。在附近随便挖了幾根普通的草藥扔進去,不讓彌巧她們去尋,無非是怕她們找來上等藥材。
自己是夏承靖請來的大夫,想要什麼底下人肯定不會那次品敷衍,隻是她暫時不需要。
看着正在冒着煙的藥爐快速閃身跳出窗外,躲床沿底下。
嘭的一聲巨響。
莊見師滿臉驚喜:成了。
彌巧三人聞聲從房内沖出來。
彌巧:“少掌門,發生了何事?”
莊見師擺擺手,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興奮,“無事,你們回去睡覺。我煉丹出了岔子,明日再收拾。”
秋月擔憂道:“真的不用幫忙嗎?”
莊見師:“嗯,有事我會叫你們的,快去睡吧。”
三人最終還是被她哄騙回去。
繼續靜待片刻,确定沒有響動,她跳回屋内。
屋子裡彌漫着藥渣糊了的味道,掃視一眼,她用手帕撿起地上的藥爐殘片,用力朝屋頂一丢,床榻之上的屋頂很快破了一個大洞。
幸好不是在蕪蘇,不然被師叔發現她如此暴殄天物的話,少不得被責罰一頓。
主屋。
桌上放着燭台,夏臨霜翻頁的手一頓,目光冷冽:“誰在外面?”
“是我。”莊見師笑着從窗外跳進來,她的目光便放在腿上,怕引起誤會,隻是單純瞟了眼。
夏臨霜合上手中書籍,擡眼詢問:“漏夜前來,有何貴幹?”
莊見師眼神飄忽,“方才我煉丹的時候不小心把屋子炸了,屋裡全是灰,屋頂還紮了個大洞,我沒處可去,就來找你了。”
那張靜美的臉上不着脂粉,卻實在是引人注目。剛才從外面進到裡屋,院中又是空無一人,看來她真的很不喜歡别人在跟前伺候。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的,夏臨霜上下打量了一眼,很确定。
大晚上煉丹莫不是在诓自己,不過這人一進來就有一股燒糊東西的味道,一時間還真的難分真假。
夏臨霜:“伺候你的人呢?”
莊見師走近兩步,“我打發她們是睡了,而且大半夜的,麻煩别人不好,拜托拜托,我隻待一晚。”
夏臨霜輕哼一聲道:“不想麻煩别人,所以來麻煩我。”
莊見師被說的有些尴尬,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對呀,你又不是别人。”
說着她又往前走了幾步。
“所以你願不願意,受累收留我一下。”
夏臨霜:“我讓她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
莊見師趕忙阻攔道:“别呀,她們都睡了,而且你那屋子多久沒住人了?一股子死氣,我害怕。”
夏臨霜對她的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真害怕的話還敢一個人過來。
“我保證不打擾你,我發誓,好不好嘛?你沒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謝謝,少主人真好 。” 莊見師态度懇切語氣低軟,旁人見了必定馬上答應。
一連串的話語說出來,根本不給夏臨霜開口的機會。
“對了,屋子裡面的衣服也被弄髒了,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亵衣……”說這話有點難為情,不過她确實沒帶,又不好回去拿。
亵衣屬于貼身衣物,如此一問着實冒昧。
不換又不可能穿着身上這套同榻。
夏臨霜此時問出心中的疑問:“既然衣服都弄髒了,你身上這件為何不見一絲灰塵?”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煉藥需要掌握火候,越到後面越要仔細,煉藥之人肯定要在旁小心觀察。
“你說我從你這拿走的這件?它…額…我把它放床上,離得遠,沒傷着。”莊見師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隻能硬着頭皮回答起來。
放床上?她竟然把我的衣服放在床上。
莊見師看着一動不動的某人,心虛起來。
半晌也不見其說話。
應該蒙混過關了吧?
夏臨霜:“自己去拿。”
“啊?”莊見師方才思緒飄忽,沒注意聽她究竟說了什麼。
夏臨霜:“在衣櫃,自己走過去,動手拿。”
這次莊見師聽清了。
“噢。會不會不太好?”
之前那次是事急從權,和現在不一樣,斂陽少主的衣櫃那是能普通人能動的麼!
夏臨霜:“又不是第一次?”
她走過去拉開衣櫃,随意拿了一套白色的亵衣扔到她身上。
莊見師條件反射抱住扔過來的東西,低頭看來看,放在床榻之上。
夏臨霜:“等一下,你幹什麼?”
“換一些亵衣睡覺呀。”說這話時莊見師已經脫下外。
夏臨霜:“到屏風後面去。”
莊見師滿不在乎道:“怕什麼,又不是全部脫完。況且,上次我也幫你換了衣服,禮尚往來,給你看一次又何妨?”
說着說着,她開始大膽的寬衣。
看着逐漸露出雪白的畫面,夏臨霜沉聲警告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