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無度剛坐下,就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登徒子摸上了後背,那隻手從他肩膀一路摸到他腰間,甚至還輕輕捏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
動作之熟練,角度之隐蔽,速度之迅捷,一看就是個慣犯。
“小公子身段真好,哥哥最喜歡這樣的孩子,快來跟哥哥走,你這樣的孩子,自己在外面很危險的。”
桑無度被這突如其來“一招”弄得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臉上興奮的笑容瞬間消失,鐵青着臉殺氣騰騰地想:哪裡來的登徒子,竟然敢調戲老子!
桑無度出生在和平年代,從小到大身邊人不說都是好人,但在衆目睽睽之下敢這麼幹,還名目張明地誘|拐良家少年的,他活了十八年除了新聞裡看過,也是頭一回遇見。
是以,除了憤怒到想把登徒子直接踩死外,桑無度心底竟然還生出一絲哭笑不得之感。
電視劇、小說誠不欺人,茶樓果然是故事高發地,隻是他想看故事,但不想看故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隻能說,人果然不能起一點不道德心思,這不現世報馬上就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故事發生在他身上,總比發生在姑娘身上好。他一個大男人被摸一下也不會掉塊肉,要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家被這登徒子摸一下,不得被吓哭。
搖了搖頭,桑無度覺得自己真是天才,都被人調戲了,還能走神想這麼多,剛準備還擊,餘光看見摸了自己腰的手,還往下滑似乎想要掐一下他的屁|股……
“我#¥%@&&*……”桑無度開口就是一串經典‘國粹’。
他騰地一下站起來躲過偷襲自己屁|股鹹豬手,左腳非常爺們地踩在自己的凳子上,雙眉豎起,本就大大的眼睛此時瞪得更大,眼中怒火猶如實質,跟個驕縱蠻橫的小公子一樣,别說還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你個聲音難聽、頭秃眼凹、腦門暗綠,人中發灰、貌若癞□□、渾身上下割不出二兩瘦肉、晚上睡覺翻身都就能壓死無數小強、站在水缸邊能和水缸論兄弟、出門吓死人、回家吓死狗、憋在房間都不敢照鏡子生怕吓死自己的臭魚爛蝦上的蛆蟲,竟然敢調戲小爺我!”
“小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替你爹娘教訓教訓你,踩死你這隻滿腦子廢料的陰溝裡的臭蟲!”
桑無度少年音清澈透亮,穿透力極強,憤怒讓他音量不自覺拔高,居然蓋過了茶樓裡說書先生的聲音,引得茶樓衆人全都朝這邊看來。
剛看過來就有人忍不住樂了,等看清發生什麼後,更多人樂了。
原因無他,當衆人視線落在和漂亮少年對峙的人的臉上時,剛剛清亮叫罵聲就自動在他們腦海裡循環播放。
和漂亮少年對峙的人個子不高、眼睛不大、滿臉橫肉、頭發稀疏還非要帶個冠,不大的腦袋長在堪稱龐大的身軀上,遠遠看上去就跟沒有脖子的地缸一樣,偏偏還自诩風流穿了一身雪白雲錦長袍,手上還拿着一把畫着梅蘭竹菊的折扇——
衆人搖頭,當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反觀對面的漂亮少年,瞳仁清澈,天庭飽滿,鼻梁挺直,身姿挺|拔,一頭長發束起的馬尾因為憤怒一晃一晃的,看着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最重要的是,圍觀衆人已經認出和少年對峙的人是誰。
此人名叫黃天霸,是勤甯府首富黃員外家的大公子,人如其名,又色又霸道。
說起來這黃員外也是個出了名的仁商,隻是早年傷了身子,人過不惑才得了這麼一子,嬌生慣養長大。
可讓黃員外沒想到的是,這個他如珠如寶、從小錦衣玉食、延請名師授以學識道理長大的兒子,竟然半點道理不講,不僅蠻橫霸道,懂得那事兒之後,還幹起了搶男霸女的勾當。
被人告到家門,黃員外才知道自己這個逆子在外面究竟都做了什麼,氣得黃員外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此駕鶴西去,直歎道家門不幸。
拆下人趕緊把這孽障找回來後,黃員外也不含糊直接把黃天霸送去了官府。
因為他們找到的及時,黃天霸沒得逞還被人家揍了個鼻青臉腫,加之主動投案,以及被害人曾經受過黃員外恩惠表示不追究,官府也就沒重判,打了黃天霸三十大闆,被黃員外帶回家關了起來。
這件事傳出來後,勤甯府漂亮的姑娘小子全都繞着黃府大門走,生怕黃天霸哪天出來遇上,讓自己惡心。
黃員外也是怕黃天霸再出來作惡,外加上那三十大闆打得黃天霸屁|股開花,需要修養,關了黃天霸好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茶樓遇見,還能看見他死性不改,調戲漂亮小子。
隻是看這漂亮小子眼冒火光、雙拳緊握、嘴下不饒人的模樣,黃天霸今天恐怕是碰上硬茬子了。對此,他們喜聞樂見,最好這漂亮小公子能把黃天霸揍得滿臉桃花開,也算給黃天霸免費整容了。
桑無度确實也不負衆人期望,見自己一連串的‘國粹’成功鎮住面前的登徒子,擡起筆直修長的腿對着那人的下三路就去。
隻聽得“嗷”得一聲,黃天霸疼得一跳,頓時酒樓地闆都跟着顫了顫,看得衆人也是不由得心驚,男人們更是覺得下|體一涼,心道:這小公子下手真狠。
不過,看這小公子打黃天霸,真爽啊!
黃天霸太胖了,疼痛本就讓他站立不穩,他還一直跳腳,每一次落地都像是要直接栽倒。
桑無度見狀微微一笑,大眼睛眯起看得圍觀衆人直誇好樣貌,然後圍觀衆人就在桑無度美貌裡,見他眼疾腳更快,在黃天霸再一次落地的時候,直接一腳踹在了他支撐腿的膝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