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景言的身體,也十分感興趣。
他不受控制想,如果用鋒利的刀刃将這些皮肉割開,他就能知道究竟是什麼在吸引自己了。就像是拆開無數次期待的禮物,他想知道禮物之下是什麼。
于是,為了景言,谷十從無數人中脫穎而出,才換得了現在成為對方貼身保镖的機會。
他本想,在成為貼身保镖後,就把景言殺掉。這樣他就可以知道,操控自己這麼久的欲望究竟從何而起。
可那天,對方一言未發,僅僅是那雙眼睛看向自己,谷十就改變了主意。
無數的渴求就仿若水滴落進了滾燙的熱油,猛然沸騰起來。
他渴求他。
他想要占有他。
這種欲望不來自理性,完全是一種潛意識的渴求,仿佛對方和自己本該就是一體。
死去的東西,終究是死物。唯有活着的生物,才能有更多的模樣。
他想看,對方其他的模樣。
日夜相處,他的忍耐難以抑制,卻又不能全然動手。他在景言的房間安置了微孔攝像頭,床鋪、浴室、他在對方最經常待的地方都安上了監控。監控有留存,睡不着的日夜,他看着對方入睡。
監控裡,景言那白皙的脖頸,若隐若現的身軀,卻因浴室的白霧下,谷十看得并不真切。
而且,他覺得這些事情遠遠不夠了。
他想要觸碰對方。
他想要抓住對方的身軀,掌控對方的靈魂。
他接管了景言衣服的工作,然後日夜穿着景言換下的舊衣入睡,第二日再按照洗衣流程,交去幹洗。
克制,又變态。
猛地一聲,門被打開了。封池舟先走了出來,他眸色深深掃過谷十,在對方充滿敵意的神情下,淡然道:“你家少爺近期身體不适,需要修養。”
“怎麼回事?”
“他因為昨天的事情,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吓。”封池舟道。
谷十喉嚨滾動了幾下,眸色更深了,“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我認為,我的重要性比你要高些。”封池舟微笑:“保镖到處都可以找到,而封池舟這個醫生,隻有這一個。”
谷十低垂着頭,“您說得對。”
景言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輕輕掃了一眼在說話的兩人,然後将手搭在了谷十的肩膀上。景言側臉,對着谷十氣音道:“扶住。”
聲音沙啞,氣音微弱,亦如往常。
谷十的耳朵在瞬間變紅,而封池舟審視的目光更深了幾分。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離開了這裡。
谷十的聲音微微顫抖:“少爺,需要我做什麼?”
景言柔弱無力依靠着谷十,他舉起手機。在并不算大的手機屏幕上,隻寫了一句話:“從今天後,禁止進入我的房間。”
谷十眸色深了幾分。
而景言的回應,隻是無聲地笑了笑。
·
【宿主,你想幹什麼?】系統沒搞懂景言的操作,疑惑道。
【怎麼?有意見?】景言心情愉悅,就連盤中的飯菜都香了幾分。
【你為什麼要對封池舟提出那樣的建議?】系統難以理解,【你在拉無關的人進入這場計劃之中。】
【他并非是無關的人,他息息相關。】景言否定了系統的話。
今天的晚飯,景舒山依舊沒有回來,飯桌上就隻有景言一人在默默吃飯。番茄牛腩、香菇炖雞,明明都是簡單的食材,但陳阿姨做出來的味道就是完全不一樣。
有一種熟悉、溫馨的風味。
陳阿姨是原主母親結婚時就開始雇請的煮飯阿姨,迄今已經有了二十五個年頭了,她幾乎可以說是看着景言長大的。
她也是唯二,和趙管家一起沒有被解雇的人員了。
飯食完畢,陳阿姨上前收拾餐具。她擔憂地看了眼景言,随即輕歎一聲:“景少爺都這樣了,景先生都還不回來。”
景言唯一的回應就是,搖了搖頭。
陳阿姨算是這家裡唯一真的在擔心原主的人了。
陳阿姨:“我給少爺煮了冰糖雪梨,等下就送過去,一定要趁熱喝。”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她語氣有些哽咽:“怎麼會......怎麼會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想當時,我也是每天這樣給秦夫人......”
她自覺失言,及時閉上了嘴。
景少爺每次在聽到母親名字的時候,就會大發雷霆。他偏執認為自己遭遇的所有事情,都是母親造成的。
景言面色冷靜,審視的目光掃過陳阿姨。
陳阿姨周身忽然一冷。
景少爺,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景言在手機上敲了幾個字,随後将手機移來:“陳阿姨,我母親當時是什麼症狀?”
陳阿姨的手頓了一下,碗碟因手沒拿穩,跌落在地,滿地油污。
她十分慌張,低垂頭不敢看景言:“對不起,景少爺。”
是在道歉自己不小心摔碎了碗碟,還是在道歉自己不能說這件事情?景言眯眼。
景言俯下身,幫陳阿姨收拾碎片。手機幽暗的光,上面隻有一句話:“客廳有監控,但不出聲的手段有很多。”
“比如,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