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婵立刻道:“你去拿。”一頓,“現在便去,不要耽擱。”
“好!”蕭戰天也知道事情緊急,“月婵,莺嬌,我先回去拿乾坤鼎,你們在此等我……切勿沖突,今日之事必有蹊跷。莺嬌,等我回來,跟你同去魔教一探。”
蕭戰天禦劍而去,紅莺嬌看了柳月婵一眼,正巧柳月婵也在看她。
“看什麼看!”蕭戰天不在旁邊,紅莺嬌的語氣明顯粗了許多。
“我勸你,不要獨自前行。”柳月婵面無表情道。
紅莺嬌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這點子心思竟被她瞧了出來,“我沒打算一個人回去,倒是你,不是說恩斷義絕,再無瓜葛,怎麼這會兒又賴着不走了。”
柳月婵不答,隻是看着西南邊再度響起的雷聲皺緊了眉。
“裝模作樣。”紅莺嬌忍不住刺她,“回回如此,說走不走,欲留還休,你這樣欲擒故縱的做派,也就糊弄糊弄蕭郎了。”
柳月婵臉色一冷,“欲擒故縱?”
“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怎麼樣才肯真跟蕭郎了斷!”
柳月婵憋着氣道:“我并未說謊!”
身不由己罷了。
“那你還留在這裡作甚,什麼怕打雷,修者怕打雷,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那金丹期的四九小雷劫,你不還是過了。今天這雷瞧着氣勢驚人,跟渡劫時的雷陣還是差了不少吧,巴巴等蕭郎來救,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什麼嗎?”
“不要擅自揣測我的想法,我跟你不一樣,沒那麼多小心思。”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紅莺眉頭倒豎,“我有什麼小心思了,你說清楚!平日裡裝成個悶葫蘆,蕭郎一走,就現出原形了吧!兩百三十年前,我跟蕭郎去瓊崖谷,你偏要暗中跟着我們……”
“那隻是恰好路過,你們移形換貌,我怎麼知道會遇見!”
“一百九十年前,好好的溫泉客棧你不住,跑去山上泡野泉,還故意丢了帕子在山道引誘蕭郎去看,不要臉!”
“我好好泡着溫泉,誰知道你跟蕭戰天會來!”
“狡辯!那一百六十年前,我跟蕭郎去看皮影戲,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屏風後頭……”
“那還不是你偷了三槐丘氏的玉蝶,偷偷放在我身上,惹得我被跟蹤,這才……”柳月婵月越想心裡越憤怒。
既然今個翻舊賬,那就索性說個明白!
柳月婵冷冷道:“兩百六十年前,我本該在中元節前往紫薇仙府,中途路引卻被人做了手腳。一百八十年前仙界大典,我的茶杯裡被人放了摩尼花的花粉。一百五十年前,我新制的清蓮羽衣,被染成了大紅色……”越是翻舊賬,柳月婵胸口起伏就越大,面上雖一片冰涼,眼睛已經快冒火了,“紅莺嬌,你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如果天命眷顧着蕭戰天修為迅速,那孽緣就讓她跟紅莺嬌糾纏個沒完,回回聽紅莺嬌醋意來了,炮仗似的噼裡啪啦說個不停,她的情緒也跟着上漲。
紅莺嬌目瞪口呆道:“我……我幼稚?”
四目相對。
山洞裡忽然安靜。
下一秒,紅莺嬌如蛇一般滑來,柳月婵長袖出刺,執手屈指鉸上了紅莺嬌的長槊,洞外電閃雷鳴,兩女在小小的山洞裡打架打的難舍難分,間或彼此嬌呵幾聲。
“假清高!”
“幼稚。”
“老太婆!”
“幼稚。”
“今個非打到你服!”
“上嘴皮挨天,下嘴皮挨地。”
“說人話!”
“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