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想要快點黎寂搬過來,畢竟他住的地方很遠也很偏僻,她也看了那地方的租房評價,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并不安全。
醉酒的女人、嘈雜的環境……
黎寂在夜店的工作暫且告辭,紅哥倒是沒什麼意見,他和盛昭來拿東西的時候,紅哥還笑着給盛昭抛了個媚眼,湊到她身邊吐氣如蘭,把她看得略微愣神。
黎寂頓了頓,直接不客氣地把盛昭拉過去,盛昭又慢悠悠紅了臉,好像對于紅哥剛剛的行為有點不适應。
紅哥看着盛昭一逗就臉紅的模樣笑意更深,又給黎寂抛了個媚眼,“以後就别回來了哦。”
黎寂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繼續收拾自己休息室裡的東西,嘴裡也毫不客氣,淡聲開口,“嗯,死也死外面。”
紅哥輕歎一口氣,似乎有些苦惱,又笑眯眯的看黎寂收拾着東西,感歎道,“看來是個靠譜的小姑娘,都把他說動了。”
盛昭面上幾分笑意,大抵是帶着幾分年少的活力,笑得微微露出白潤的牙尖,“當然。”
紅哥笑得更開了,湊過盛昭的耳邊,他身上的幽香緩緩飄進她的鼻腔,嗓音啞啞的輕聲說,“這可是個倔驢,給我惹了不少麻煩呢。”
盛昭微微頓了片刻,仔細聽着。
“以前有人看上他,又高又漂亮又多金的大總裁,跟個兩年一輩子就不愁了,他給人打出去了——”紅哥聳了聳肩,“又傻又倔的,那女人抽了他一巴掌,他回了好幾個巴掌,要不是我還有點關系,差點給我這小廟鏟平了。”
“再留他兩年,不知道給我惹出什麼幺蛾子。”
“要我說啊,我們這種人找幾個女人當幾年……”
紅哥猛地戛然而止,輕笑一聲,用指尖戳着盛昭的腦袋将她慢慢移出去,似乎覺得對她說這樣的事情不好,直接停止了後話,“不跟你說了,不是你這種小孩聽的。”
盛昭似乎有些不滿,嘟嘟囔囔的,“我早就大學畢業了。”
紅哥打量着她,狹長的眸子幾分笑意,指尖又戳了戳她的臉,“嗯,又香又嫩的,哥哥最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盛昭微微退了一步,還未等說些什麼,黎寂猛地把她拉過來,瞥眸看了一眼收拾出來的化妝品之類的,示意盛昭去拿。
“就這點嗎?”
她看着面前小小的箱子,裡面不過是一些臉頰的銀制首飾和化妝品。
黎寂頓了頓,倚靠在牆上,嗓音懶懶,“多着呢,這才是休息室,還有我的房子裡。”
他的房子離這裡不遠,不過這裡魚龍混雜的,巷子裡也是幽深破敗,還是白天,卻生生讓盛昭看出幾分不安全的感覺。
她側頭看了看神色平常的黎寂,大抵是有些佩服他作為一個長得漂亮的男人生活在這裡,也不知平日裡回家會不會害怕。
她還未開口說點什麼,黎寂倒是輕笑一聲開口了,“還想着剛才呢?”
盛昭有些不解,“什麼?”
黎寂蹙着眉頭,微微凝着神色,“你倒是愛跟紅哥調情——看來昨日那番柳下惠的發言也是假的。”
他的嗓音清清淡淡的,沙啞又平靜。
這實在是冤枉她,盛昭幾分不知所措,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被他定作調情。
盛昭嗓音有幾分不解的慌忙,急忙澄清,“根本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
黎寂打量着她的表情,本來幾分冷的俊美面上浮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嗓音啞然,“……反正女人都吃這一套,不是嗎?”
盛昭使勁搖搖頭。
可是她确實不吃這一套。
但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半天隻憋出一句話,似乎在找話題,“為什麼租這裡,不會害怕嗎?”
路邊偶爾還有搖搖晃晃的醉婦,地上也有些無人收的垃圾,帶着黏膩的青苔滲在牆角,風吹着,幾分荒涼。
黎寂轉頭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她是真的疑惑,微微頓了一下,随後低頭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垂眸,纖長的睫毛打下陰影,看不出多少情緒,“因為租金便宜。”
他的嗓音幾分漫不經心,瞥眸看了盛昭一眼,嗤笑道,“不然像你一樣有一套市中心的大别墅嗎?”
他慢悠悠靠在門上,示意盛昭進去,繼續開口,“大小姐,如果不是你,我這種人一輩子可接觸不了那種房子。”
盛昭感受到他情緒并不怎麼好,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再開口,打量着四處。
這是個雖然小卻五髒俱全的房子,幹淨整潔還微微帶着清香——似乎是他身上清淺的味道。
他家裡整潔又幹淨,地闆光潔到反光,但是似乎因為沒有過多的裝飾有些壓抑的緊張。
盛昭換好了鞋,頗有些局促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黎寂給她倒了杯水,她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櫃子上放着一張貓咪和他的合照——
照片裡的顯然是黎寂,他抱着一隻漂亮的黑貓,笑得比現在溫柔多了,他那時頭發微長碎發蓋住眉毛,幾分青澀的稚嫩。
似乎是注意到了盛昭盯着照片看的視線,黎寂骨節分明的手走過去猛地把照片蓋上,表情卻無所謂的道,“看什麼照片,真人在這裡,比照片好看多了。”
盛昭拿着水杯,微微瞥過眸子,心裡微微吐槽,才不是看你……是看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