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回時,總有一抹倩影從腦中略過,抓不住,摸不着,很是虛幻。可是啊,醒來時,便什麼都忘了。
隻記得,有那麼一個人,會柔情似水的叫着“殇兒。”,可言語之中,透露出的是無限的哀戚。
每一次,都是盯着她的背影離去,漸漸地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她人問起時,卻已記不清了。留下的,永遠都是無盡的哀歎。
她哀歎着,喃喃自語:“是你在呼喚我,對嗎?”這種感覺,與午夜夢回的你,給我的太過相似。
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孤身一人的鐘離殇,沿着道路,憑着感覺走,這七彎八繞的竟來到一處冰棺前。
可她,并未停止前行的腳步,朝着冰棺走去。每走一步,皆是踏在她的心上,那種難過與絕望,幾欲沖垮她的理智。
走到棺前,她推開棺蓋,看着裡面身着火紅嫁衣臉色蒼白的紅衣女子,若不是沒了呼吸,她還以為隻是睡着一般。
鐘離殇仔細端詳着這張臉,指尖沿着她的眉眼輕撫,動作自然娴熟,好像做過無數次一般。
她柔和了眉眼,喃喃細語:“原來夢裡的你,長得竟是這般好看。”
終于,見到你了。
這次,不會忘了。
她沒有發現紅衣女子手中握着的蝴蝶木簪,閃着白光逐漸淹沒兩人,還沒等鐘離殇反應過來,便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徒留一口空棺。
“殇兒,不要恨我!”隻留一句無奈的低語,還在回響着。
“啪嗒啪嗒”地聲音,貫入耳中。
這是什麼聲音?
她欲睜眼看去,卻發現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指尖微動,意外的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忍住這股子痛意,費力的擡起眼皮,手下意識遮擋了一部分光線,眸子微睜,往不遠處望去。
眼前的這片光景,讓她呆愣住了。荒涼的土地寸草不生,遠方時不時的傳來狼的嚎叫聲,使她尚未清醒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勉強的站着,身上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她需要盡快的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否則,說不準就會成為狼群的盤中餐。
危急到自身安全,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憑着感覺,拖着疲憊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着,她也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究竟是通往何處?
“也許,命該如此!”鐘離殇自嘲的說着,腳下的步子卻并未停留,依舊機械性的走着。
從而并沒有注意到前方正在竭力駛來的馬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認命的閉上眼睛,等着死神的來臨。
她所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而是,自己的衣襟猛然的被人提起,飛在空中的感覺。
“怎麼年紀輕輕就想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