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不愧為當地稅收做出重要貢獻的主要産業,菜市集市已收攤,花街的夜市才開始。
從街口起就挂着紅彤彤的燈籠迎風搖擺,每座花樓也不吝啬的挂起更多的燈籠,雖比不上白晝明亮也是有着朦胧之美。
花樓多沿河而建因客流量大,帶動了周邊的商業也繁華起來,可沒少讓附近的酒肆飯莊茶館賺的缽滿盆盈,路邊擺攤的也多是胭脂香粉,絹花圓扇等讨女子喜歡的小玩意,挎個竹筐賣鮮花的孩童,挑着扁擔走街穿巷的貨郞,繁榮之景令人咋舌。
“啊啾!啊啾!”
一入花街,藍龍龍被那撲面而來的陣陣香風刺激的直打噴嚏,頻率密集的幾次從秦子衿的肩頭滑下來。
“我說,要不你就先回手機裡待着吧。”
秦子衿挑眉看着它,真不愧是水屬性的精靈龍,每次噴嚏都從小鼻孔噴出兩道小水注,已經洇濕了他一片肩膀,他可就準備了這麼一身古裝,連換洗的都沒有啊。
“不麼,我也要看熱鬧…啊啾…”
又有兩股水注噴射而出,飛濺到對面路過的行人,那行人摸着臉上的水漬還以為天要下雨,當即加快了腳步。
“有什麼熱鬧看啊,又沒有母龍,”在花街上稍微逛了一下的秦子衿,對古代特殊行業的從業人員的顔值有了毀滅性的認識……果然電視裡都是騙人滴\("▔□▔)/
那位在路上拉/客的中年老/鸨,頭上插着閃瞎人眼的金钗,臉上塗抹的如同裝修刮了大白,隻為遮住臉上的褶子,一笑一掉渣,點着兩個沒抹勻的腮紅,塗着血盆大口,發福肥胖的身軀配着紅襖綠裙藍布鞋,手裡揮着嫩黃色的小手絹,果然有了對比才知道,當初在陳家村的如花漢子才是真絕色……秦子衿覺得自己的審美受到了一萬點爆擊。
老/鸨的長的醜,不能代表樓裡姑娘們的整體顔值,秦子衿開始還自我催眠來着,然後他很快唾棄起了自己的天真。
秦子衿一身富家公子打扮,走在街上左盼右顧的樣子,自然是受到了諸家老/鸨的熱情相邀,天曉得他隻是想找個好位置擺個地攤而已。
沒想到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媽媽’圍了上來,那争搶的架勢,差點沒活撕了秦小哥。
秦子衿立場堅定絕不妥協,然後就有位‘媽媽’就放大招了,因為離她家的樓門近,回身就找了幫手,剛剛就在二樓倚着欄杆看熱鬧的姑娘,呼啦啦就下來七八位,那真的是環肥燕瘦各有風姿,當然前提是不看臉。
感謝加吐槽一下現代高超的化妝技術,它能把一個人化的連親媽都認不出來,卸妝後更能退賊吓鬼,但真是提高了人類的審美,化妝如整容,所以當我們看到純天然出現時,才會吐槽它的不完美,所以當花樓裡的姑娘出來時,秦子衿半點都沒感覺到驚豔,隻有驚吓。
被一堆路人臉的姑娘團團包圍,讓秦子衿回憶起了替同事去某女高送快遞,因為不上樓送件而慘遭女生們圍攻的事件,也是這麼多這麼個年齡段的姑娘們……說她們路人臉還真是褒義了,當初圍攻他的女高學生,随便拉來一個都能當花魁完勝她們……
好虎果然是架不過一群狼的,秦子衿的地攤還沒支起來,就被一堆如狼似虎的姑娘裹脅進了花樓,邁進了他這個純情少男從未踏足的神秘領地。
半推半就的進入花樓内部,其實秦子衿的内心還是雀躍有點小激動地。
哇哦,近距離參觀非物質文化遺産的寶貴機會呢。(⊙0⊙)
……裝修非常一般,一進門瞅着跟茶館飯莊也沒啥區别,一樓大廳裡幾張吃飯桌子,正中有個高出一截的小舞台,上面正有個姑娘坐在案前彈古筝,案邊放着香爐,飄散的煙霧模糊了她的表情,零星幾桌生意人樣的正在喝酒聊天,旁邊站着姑娘侍候着倒酒添菜,嚴嚴肅肅正正經經的,完全沒有坐在别人腿上的不雅舉動。
秦子衿正好奇參觀呢,就被姑娘們推上了二樓,想來是看他衣着華麗是隻肥羊,安排了單間雅座。
“公子可要飲酒麼?這兒有上好的女兒紅。”綠衫姑娘咧嘴笑着,把秦子衿按在椅子上。
姑娘你的牙可真黃,多久沒刷啦,還沾着菜葉呐。
“公子要聽小曲兒麼?”紫衣姑娘取來挂在牆上的洞箫,當場就要來吹上一曲。
姑娘你頭油抹太多了吧,不但味沖,蒼蠅站上去都劈叉啊。
“公子……”姑娘們熱情的七嘴八舌,有兩位都已經上手吃他豆腐了。
“停停!都住手,我可沒錢!”秦子衿奮力掙脫一堆美人。
這場豔遇真是無福消受,剛剛是誰偷掐了他的屁/股!(>0<)
“公子這般俊俏的,就是沒錢姐妹們也會甘心服侍的。”雀斑臉的姑娘嬌羞的扯住秦子衿的袖口晃晃。
這是什麼情況,他是被古代姑娘調了個戲麼!
他秦子衿已經帥到,沒錢也有姑娘倒貼的程度了麼!
“我隻是想過來擺個地攤,當個小販。”
“公子真會說笑,販什麼東西,倒是讓姐妹們見識見識。”
這不是說笑麼,看這穿着打扮就是不差錢的貴公子。
咚,包裹着零碎手飾的披風被攤在桌子上。
“瞧一瞧,看一看,二兩銀子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