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寒看了眼身旁戴着眼鏡的青年,示意他先上前吸引那女孩的注意力等他出來。自己則帶着人和今天的收獲匆匆進了裡面原本是辦公室的屋子。
“你好啊,我叫秋桦。你叫什麼名字?”秋桦摸摸鼻子,認命的上前幾步,站在雙方都覺得合适的位置露出“和藹”的笑容套近乎道。因為小女孩之前的表現,他沒有把唐栀安當小孩子哄。
“……唐栀安,我吃完東西就走。”唐栀安看了眼面前的舉止有度的青年,青年有一張雌雄莫辨的漂亮臉蛋,雖然有些憔悴但不減魅力。他臉上的金絲眼鏡并沒有度數,應該是用來壓住那雙桃花眼的豔色的。微薄的嘴唇揚起,露出一個和善完美的微笑,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暖暖的很好相處。
一個少女很難拒絕對自己表現的翩翩有禮,給她一種自己很重要錯覺的紳士。
這種類型如果沒有點自保的手段的話,在末世很受歡迎。而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小綿羊。如果小看他的話,絕對會吃大虧。
聽到這話,秋桦那雙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他明白眼前這個精緻可愛的小女孩的意思,這是拒絕和他交流了。但一個小女孩在這樣危險的末世卻比成年人還要冷靜,強大。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秋桦剛想厚着臉皮繼續開口,到嘴的話就因為裡面傳來碗摔碎的動靜而咽了回去。他回頭看向還關着的門,确定沒什麼事後才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可以叫你名字嗎?”
“可以。”唐栀安平靜的點點頭,她将對他的防備掩藏的很好。末世教會她萬事小心謹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末世的瘋子殺人從來不需要多少理由,一個眼神都會引起他人的反感招來殺身之禍。她不怕事,也不會無腦給自己招來敵人。
“栀安是本地人嗎?”秋桦原地坐了下來,“坐着說吧?這樣舒服。”他沖唐栀安釋放自己的善意。
唐栀安看了他一眼,坐了下來後調整了下坐姿,方便自己可以随時做出各種應對後回答:“是。”
“我不是本地人,家裡人都在南湘省。本來好不容易申請到年假,結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秋桦聳了聳肩膀苦笑道,“要不是秦哥收留我,我早就死了。”他讀了這麼多年書,到了現在,終于明白什麼叫“百無一用是書生”了。
并不好奇的唐栀安接過話茬:“……秦哥?”
“就是我的老闆。我在他手下幹了七年,所以私下裡叫他一聲哥。”秋桦笑笑道,“七年的奮鬥,結果一朝全沒了,世事無常啊……”他看了眼規規矩矩坐在原地顯得很乖巧的可愛小姑娘,在心中歎息小姑娘的人生才剛開始,就遇到了最糟糕的未來。學會了本不該學會的本事,用本該握筆的手持起了武器。
唐栀安眨眨眼,看着莫名其妙悲風傷秋起來的秋桦。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跳脫?比起她見過的那些心黑的跟烏碳似得老狐狸,這年輕人稚嫩的可愛。居然被她年幼的表象給迷惑,出現了一瞬間失神。
不過也對,末世剛開始,現在的孩子還純良的很。
“栀安是住在附近嗎?”秋桦發現自己有點跑偏了,收回感慨好奇道。
“嗯。”唐栀安點頭,“我在等人。”
剛回答完唐栀安便發現眼前的年輕人露出了感動中帶着難過的表情,就好像她是一個無助等待尚未歸家的親人,明知道親人已經無生還可能還抱着一絲希望的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