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人說過那種事。”
牛島靜靜目送着你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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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的賽程結束,北川第一男女排同時打入四強。
然後在第三天的選手權決賽上雙雙落敗屈居第二,成為縣内優勝隊伍通向全國賽的最後一塊墊腳石。
你覺得北川第一這個校名起的似乎有點問題。
回家的路上,及川踢着腳下的石子不停地念叨“可惡可惡可惡”,岩泉落後他半步一言不發,你慢慢騰騰綴在最後面。黃昏将你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一輛自行車經過,帶着清脆的車鈴聲漸漸遠去。注意到身後的小尾巴越跟越遠,岩泉停下腳步,側身望向你。
等你跟上來,他這才再次邁步,并有意保持着與你相同的速度。
“還好嗎?”
與男排決賽那邊壓倒性的優勝不同,女排這邊隊伍水平相近,比分你追我趕拉扯不開,全程三次局點平分打加時。累死累活打滿五局結果在最後關頭惜敗,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體力透支下升華了。
“就還好吧。”你說,“好像突然理解了廣義相對論、狹義相對論、光錐現象、引力彈弓效應、量子力學、阿基米德原理、開普勒定律、多普勒效應、科裡奧利力、可視化蟲洞、小行星重定向過程、波粒二象性、時間膨脹現象……”
岩泉:……
刺猬頭很擔心你:“要不然我……”
“iwa醬,saya醬,你們好慢啊——”獨自走出去老遠的及川踢飛最後一顆石子,懶洋洋拖長音調,“快點啦,你們難道忍心看着縣内最帥二傳手餓死街頭嗎?”
岩泉:“要死死遠點,我不負責收屍。”
你:“可以死我家門口嗎?我愛看熱鬧。”
及川:“有你倆這樣做鄰居的嗎!”
被及川這麼一打斷,之前的對話不了了之。
你們光顧了一家據說是他們以前每次打球後都會光顧——這設定怎麼聽起來似曾相識——的壽司店,你托着腮,岩泉皺着眉,強勢圍觀及川化悲憤為食欲,一口氣吃光十貫手握壽司,臨了還追加了一份涼面。
離開店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照例在路口的櫻花樹下和及川分别。鬧騰的噪音源消失,最後一段路顯得格外安甯。
頭頂明月輝輝,晚風輕拂着路旁的白花。岩泉在前,你在後,不緊不慢往相同的方向走着。
“你和牛島……”岩泉輕聲問,“搭檔很久了嗎?”
“是挺久了。”你說,“我們以前在同一個教練那裡學習。”
雙手插兜往前走,岩泉酷酷地仰頭眺望星空:“那,為什麼沒去白鳥澤?”
你的大腦尚未從低電量模式中恢複過來,自動跳過思考步驟脫口而出:“為了你啊。”
酷酷的刺猬頭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把自己絆倒:“……哈?”
“啊、我的意思是,北川第一有你在,互相關照更方便些。”
“但是,你的搭檔在白鳥澤……”
本來你們之間也沒隔多遠,岩泉被你似是而非的兩句話硬控在原地,你慢慢悠悠從他身旁經過。
“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算我去了白鳥澤也沒法再和若利搭檔,無所謂的。”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哪樣?”
刺猬頭再次酷酷地邁動步伐,不過這次改為了低頭看路。
“其實我之前一直很好奇,明明從小就在接受正規訓練,為什麼你的體能會那麼差。”
你:……
好奇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好奇了。
“不過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你:?
明白什麼了?明白你體力1/5?
少年人身量高,步伐邁得也大,沒幾步便追了上來,與你并肩。
月色之下,他隐晦地掃了你一眼,繼而擡起頭,元氣滿滿目視前方:“好,明天開始就是新的訓練周期了,一起為下次比賽努力吧!”
你:“……啊?”
不是吧阿sir,還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