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劍宗所在地離玄衍宗可不近,坐落在整片大陸的東北端,而玄衍宗恰好在西南。
要從玄衍宗出發到北天劍宗,可得橫跨大陸。好在都是修仙人士,捏個法訣不吃不喝日夜兼程的情況下,三五天便能到,若是有代步法器更快。
出發時,溫卻滄祭出一個玉石做的黑白棋盤,伸展變大落在地上,他站上去回頭看了看應夏緊盯着棋盤的模樣,露出一個溫柔縱容的笑容來。
“怎麼還不上來?”
應夏回過神,走上黑白棋盤,還有些新奇用腳踩了踩,這是他第一次乘坐法器,問道:“我還以為我們要用迅風訣去。”
溫卻滄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那也太慢了,你師父我又不是沒有代步法器,有這棋盤,不出兩日便能到北天劍宗。”
說着便驅動法器,黑白棋盤朝東北方向飛去。
應夏眸子一亮,雖然看得到外面的景色在快速掠過,可他竟然沒有感受到一絲空間移動的感覺,甚至連風都是平地不動時的柔和!
“這是幾品法器?”
溫卻滄與他說過,法器分天地玄黃四品,其中又細分為上中下三等。玄衍宗與北天劍宗的距離,可不是日行萬裡不到兩日便能到的,說明這個黑白棋盤至少比日行萬裡快。
“地品上等。”當然,這個黑白棋盤不隻有代步這個功能,不然也不會成為地品。
溫卻滄見他好奇的模樣,還多說了一句,“我們住的茅草屋是天品下等。”
應夏即便知道品階也沒有太過驚訝,實際上他對這些概念隻浮于表面,并不太了解“天品”究竟代表着什麼,隻是覺得似乎很珍貴。
所以他便極為平淡的“哦”了一聲。
棋盤法器隻吸引了應夏一會兒功夫的注意力,他擡頭看向溫卻滄,問道:“之前你說北天劍宗宗主是你的好友?”
路途難免無聊,溫卻滄便與應夏說起他和邢莫啟的相識。
“所以,他是一個人打上玄衍宗要求和你比劍,然後你們兩個就不打不相識。”應夏盤腿坐在棋盤上,一隻手撐着半張臉,“那你們誰赢了?”
溫卻滄撫上劍柄:“不才,略勝一籌。”
應夏:“那是好幾年前了,現在如何?”
溫卻滄思索片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上次與他見面比劍是三年前,那時他還不是宗主,我們比劍是他赢了一招。如今……倒也不好說,誰更厲害了。”
“那邢莫啟現在也是化神期?”應夏猜測道,“或許是知道你突破了,便邀請你再戰。”
“不知道。”溫卻滄頓了頓,“實際上,這次邀請的日子比往常早了一些。”
應夏本還想再問,溫卻滄卻轉移了話題。
“怎麼樣?要不要試着學劍?那樣或許可以請劍宗宗主親自教導你。”
應夏:啧,怎麼還不死心。
應夏沒好氣地轉過臉去,以實際行動表示拒絕。
溫卻滄看着自家徒弟氣鼓鼓的臉頰,伸手戳了戳,沒想到應夏竟然轉頭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溫卻滄:“……”
随後應夏立即察覺不妥,快速松口,欲蓋彌彰道:“别亂碰我。”說完直接背對着溫卻滄。
他忍不住舔了舔牙,還好沒嘗出血腥味……
怎麼下意識就張口咬了?!應夏十分懊悔。
溫卻滄有些驚訝地看着手指上的一排牙印,不深,伸手摸了摸,竟是沒第一時間将痕迹消除,隻是攏在袖子裡,用拇指輕輕摁了摁。
第一次被人咬,有些新奇。
溫卻滄擡眸瞥了眼假裝無事發生繼續看風景的少年,無聲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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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很快來到柏山,沒隔多遠便是北天劍宗,柏山上有一條河自山頂順流而下,柏山鎮便是位于山腳河邊的城鎮,規模比泉明鎮大了不少。
溫卻滄沒有停歇,驅使着棋盤飛過柏山往群山深處去。
“北天劍宗在深山老林裡?”
溫卻滄隻笑沒說話,見應夏擡眸看他,才道:“馬上你就知道了。”
掠過幾個山頭闖入雲霧裡,應夏才隐隐看見有道階梯縱穿雲間,不免睜大了眼睛。
那階梯不似玄衍宗的青石長階,而是如玉質地,兩側更有精美雕欄,立在這仙氣十足的群山裡頗為華貴。
應夏沒想到北天劍宗這麼财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