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眉,天色都這麼晚了,怎麼應夏還沒回來?
神識中那一點光芒從剛才突然被什麼東西籠罩了,難道是誤入了哪裡的陣法或者秘境才切斷了聯系。
剛準備出門找人,卻察覺到邢莫江在門外。
溫卻滄打開門,面色如常,問道:“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
邢莫江收回敲門的手,眉目間帶着些許憂慮,道:“抱歉叨擾了,剛才忘記說一件事,或許和師弟失蹤有關,我突然想起來,便想請溫道友一同前去看看。”
溫卻滄想着應夏身上帶着存有自己靈力的玉佩,若是遇險能抵一次元嬰期的攻擊,還有那個銀環也是天品的護體法器,再加上他自己那柄紅刃骨刀以及功德金光,至少化神期以下的危險都能化解。
而整個劍宗修為最高的人現在在他面前,其他的想來應夏自己應付得過來。
思緒隻轉了一瞬,便點頭應下。
邢莫江眸中透出喜色,側身擺出一個請,道:“好,那我們邊走邊說。”
溫卻滄踏出房門,随着邢莫江走回了主峰的大殿中。
“溫道友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魔麼?師弟就是因為與他打鬥才失蹤的,那時我實力不濟因此受了傷。”
邢莫江說着,将右手的袖子拉了起來,手臂上橫亘着一道可怖的傷痕,從手心穿過腕部縱深入臂膀中。
溫卻滄蹙眉:“這是為魔所傷?”
“正是。”邢莫江摸着那傷痕,“魔的那一擊險些讓我右手的經脈盡斷,這還算輕的,而且更危險的是那魔氣會蠶食我體内的靈力!”
溫卻滄沉默地看着他。
邢莫江将衣袖恢複原狀,看着他突然笑道:“溫道友此時應該很疑惑吧?我明明傷得這麼重,還被魔氣侵蝕,如今竟安然無恙,身上連魔氣的一絲殘留都沒有。”
“是有疑惑。”
邢莫江臉上的笑容化為一聲歎息,略有悲傷地說:“我能活下來,都是托了師弟的福。”
溫卻滄問:“此話怎講?”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主殿中的一間房屋面前,邢莫江将房門推開,道:“溫道友一看便知。”
走進去便感知到一陣靈力波動,是陣法轉移,從原本的屋子來到了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之中。
溫卻滄頓住了,他驚訝道:“是倉冥石?!”
“是一整條倉冥石脈!”邢莫江點點頭,眼裡露出精光,“溫道友,你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對不對?”
倉冥石是遠古的一種礦石,它與蘊含靈力的靈石不同,是唯一可以吸收魔氣的石頭!有了倉冥石,那些被魔氣侵蝕感染的普通人還有非自願成魔的修仙者就有救了,甚至在對抗魔氣的時候,也能靠此石來削弱魔氣。
不過,倉冥石有利也有弊,也正是因為它極易吸收魔氣,當聚集的魔氣足夠多的時候,就會産生魔。
因此當時倉冥石都被幾大宗門聯合管理,不得濫用,當倉冥石聚集一定魔氣後便需要被立即毀壞,隻需注入靈力,倉冥石便會因靈魔不相容而爆炸。
但是,倉冥石已絕迹三千年了,沒想到如今竟在北天劍宗發現了一整條倉冥石脈!
“是師弟發現的這條石脈,他渡突破雷劫時無意将此處山脈劈斷,卻沒想到放出了魔,那時他剛渡完雷劫還未穩固,對付魔還有些吃力,我想上去幫忙卻因此受傷,師弟隻好獨自一人抗魔,誰知後來不知蹤影……”
邢莫江頓了頓,繼續說道,“想必是那魔将石脈蘊藏的魔氣都吸走了,所以這條石脈内并沒有殘留魔氣,我便借着倉冥石化解了體内的魔氣。”
他見溫卻滄依舊沒有說話,有些憂慮:“倉冥石脈的事情重大,所以我封鎖了消息故意說師弟正在閉關,也是怕有心人來探查發現了這石脈,會起貪欲……”
邢莫江看着無言的溫卻滄,義正言辭道:“我相信溫道友的為人,便将此事告知。本想等找回師弟後再做定奪,可是已經過去太久,倉冥石脈一事還是早日挖掘為好。這可是修仙界一大事,屆時北天劍宗願意交出一半的倉冥石給各宗門,為抗魔,吾輩在所不辭!”
“邢宗主高義。”溫卻滄拱手。
邢莫江這才露出笑容來,說:“溫道友,此事重大,還請暫時保密。明日是本宗一年一度的試劍大會,那時我會将倉冥石脈一事告知衆人,相信劍宗弟子都會支持我的做法。”
另一邊。
應夏緊握着骨刀,功德金光纏繞上刀柄,他揮出一刀,鳥啼聲蓋過哭嚎,烈焰化作火鳥沖向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