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拽住一根金線,那繭便被無情地拖了過來,他拖着那隻繭走到邢莫江面前,看着他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彎了彎唇:“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去劍冢了吧?”
“你、你怎麼可能、有功德金光?”邢莫江似乎氣急,内傷加重,口中滿是鮮血。
“後悔招惹我了?”應夏挑眉,“可惜已經晚了。”
應夏又擡起頭,看向北天劍宗衆人,拱手道:“對不起諸位,煩請一同去劍冢将邢莫啟宗主救出,事後有任何罪責,晚輩願一力承擔。”
-
劍冢位于北天劍宗正東方向,由幾座連綿山脈環繞,陽光正好,灑在劍冢裡鋪下一片金輝,使得那些立在劍冢裡的數百上千的劍,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這裡很寂靜,連鳥叫聲都沒有,這些劍就這樣沉睡在這裡。
十二劍峰峰主互相看了一眼後,其中一位年長的峰主站出來,問道:“确定宗主在劍冢封印之下?若是情況不實,打擾了先輩們,可是大罪過。”
應夏還沒說話,另一位大大咧咧的峰主說:“先别講究那麼多了,先開封印,大不了再合上完事。”
“你!”
“來都來了,你這時候不相信有什麼用,先解開封印!”
年長的峰主歎了口氣,拿出一張符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符紙上畫着什麼。應夏仔細看了,那不是咒文,應該是解開劍冢封印的特殊文字吧。
畫完後,符咒從他手中飄入劍冢中,當它行至劍冢中心時,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百劍齊鳴。
有什麼光芒瞬間從地底竄出來,蔓延開來,逐漸形成一道陣法紋路,而那紋路的關鍵處正插着劍。若是要破這封印,就得驚動那些劍。
年長的峰主看向其他十一位,見他們都蓄勢待發,便道:“破陣!”
瞬間,十二位峰主飛身而起,每一個人都落在了陣法的一處,緊接着伸手握住那插在陣法關鍵位置的劍,十二人齊心一喝,同時拔劍。
此時,強烈的震感從腳底傳來,整座山谷都晃動着,劍冢中的其他劍都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在哀鳴又像是在啼叫。
林瑤牢牢抱住差點摔倒的邢燕,甩出一隻玉簪法器,将二人罩起來,阻擋從山上滾下的落石。
事出突然,應夏腳下被小石子一絆,身子一歪,還好被溫卻滄撈了回來。他順着慣性撞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裡,應夏懵了一會兒後立刻退開幾步,自己穩住了身形。
劍冢中的陣法變了,十二峰主順利拔出了那些劍,陣法的紋路爆發出幾道十分強烈的氣勁,将十二人都吹飛了出去。
地動山搖的感覺越來越厲害,地面出現了幾條裂紋,像是整個都要坍塌了似的。
溫卻滄握上劍柄,一言不發地拔劍,朝劍冢陣法内揮去最後一劍。
“轟——”整個劍冢地面完全坍塌,像是陷入了無底深淵一般,但原本在其上直立的劍們,并沒有随着碎石掉落下去,而是穩穩當當地立在虛空之中。
陣法的紋路連接着那些劍,溫卻滄皺眉,正要再出一劍時,一抹白光突然從劍冢下的深淵中竄出,一道與溫卻滄完全不同的犀利劍光從内部破了陣法。
“是莫啟!”溫卻滄十分笃定,這個劍勢錯不了。
衆人都擡頭望着那抹白光,其中慢慢顯現出人影來,正是失蹤的北天劍宗宗主,邢莫啟!
“是宗主!真的是宗主!”
“宗主竟然真的在劍冢下,難怪一直找不到。”
劍宗弟子還沒來及慶賀宗主歸來,一抹黑影随即也沖出封印,邢莫啟反應很快,又拔劍揮去,而這時候,溫卻滄卻出手擋住了他的劍。
邢莫啟疑惑地看向很久不見的好友,不解為何擋他,而溫卻滄示意他看向那魔。
魔剛沖出來,便被無數金線鎖住,還沒來得及掙紮便被捆成了一隻繭。
如今,應夏手裡已經拽着兩根金線,拖着兩隻繭了。
應夏勾了下唇角,朝空中的溫卻滄揮揮手,然後将手中的兩隻魔都甩向他。
溫卻滄也笑,看向邢莫啟,他一眼便懂。二人雙雙拔劍,在金線放開兩隻魔的刹那間,無比精準地刺向魔,同時将雙生魔絞碎在劍氣下。
“太好了!終于将魔除盡了!”
“還多虧了應夏呢,他身上有功德金光,一定是老天來幫我們北天劍宗的!”
“宗主與魔糾纏了這麼久,出劍依舊不見疲态,我也要努力修煉了!”
歡欣與喜悅環繞在衆人之間。
而被遺忘的邢莫江愣愣地擡頭望着,似是失神,口中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活着?”
随後眼中露出憎惡仇恨來,魔氣随之而來,從他傷口處鑽入體内,邢莫江的兩隻眼睛都被血絲覆蓋。
他默不作聲地隐匿自己,然後迅速将手伸向了被林瑤護在懷中的邢燕。
“燕燕!”
“啊!師姐,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