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的話太過大膽,饒是溫渝都有一瞬間的愣怔。
她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溫渝要比白槿要高一些,又穿了高跟鞋,微微颔首,才把白槿眼裡的神色全部看清。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帶着些楚楚可憐的無辜感,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又帶着些刻意的,并不娴熟的勾引。
想起白天白槿見到自己小心忐忑的模樣,溫渝突然感覺有些好笑。
白槿發覺溫渝正看着自己,突然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别開目光。
溫渝輕笑一聲,扯開自己領口的一顆扣子,讓白槿不得不和自己對視,沉聲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白槿感覺自己的腰被人摟住,盡管隔着衣服她感受不到溫度,但卻仿佛還能感受到一陣灼熱。
溫渝太過于強勢,讓她無法躲避,她對上了溫渝的眼,那雙清冷至極的眼睛裡,多了些極具侵略性的意味。
她下意識地想把溫渝推開,但如此近的距離下,看着溫渝那張好看的臉,突然又沒有了任何動作,最終隻是扯着溫渝的袖口,手指探向溫渝的腕骨:“知道的,姐姐。”
灼熱的氣息澆灌在脖頸處,帶來陣酥麻的感覺,溫渝向來怕癢,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是在折磨自己。
她松開了白槿,調整了下中指上的戒指,慢悠悠地問:“你确定?”
“我确定。”
溫渝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而後帶着白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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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槿跟着溫渝上了車,是輛祖母綠色的庫裡南。
内飾豪華,空間範圍不小,并沒有逼仄的感覺。
車子啟動前,主駕駛上的女人問:“溫總,是回酒店嗎?”
溫渝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偏過了頭,看着白槿。
白槿接受到溫渝的目光,明白溫渝在給最後的機會,忽然有些緊張。
從小到大,她都循規蹈矩,沒做過什麼叛逆的事情。
在酒吧約溫渝,是她二十六年以來,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情。
說實話,酒精已經讓白槿的頭腦不大清醒。
她隻是本能的知道自己需要一些沖動,需要一些刺激。
沒什麼好顧忌的,白槿乖巧地向溫渝點點頭。
溫渝轉過身去,言簡意赅地回:“對。”
祖母綠色的庫裡南在高架橋上奔馳。
白槿雖然家裡條件不錯,但那些東西都并不屬于她,她也從未體會過奢華的一切。
這還是白槿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見到星空頂,遠遠比她以為中的還要更加絢麗。
更尤其是她身邊坐着的那個人,讓車内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更華貴。
她就像是夜空中耀眼矜貴又迷人的月亮,讓人不敢靠近,也不敢有過多牽扯。
但偏偏,這個晚上,她即将親手摘下這枚月亮。
就這一晚,溫渝又不認得她,她不虧。
白槿如此想着,心跳加速的同時,看着溫渝的目光便愈發大膽。
溫渝閉着眼休息,無意間擡眼,便注意到了白槿的注視,将她抓了個正着。
白槿沒覺得有多尴尬,反倒是笑着和溫渝說:“姐姐,你好漂亮呀。”
車裡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前排開車的助理不由得分了下神,按耐住自己看溫渝的興趣,保持着良好的職業素養,繼續開車。
這已經是白槿第二次說自己漂亮了。
溫渝半倚着後面的車門,認真看着白槿。
白槿的唇色很深,是豔麗的紅色,那雙唇微張着,好像還要多說什麼,那雙眼,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溫渝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在白槿開口前,身子往前挪了一些,擡起手,食指輕點在了白槿唇上。
嘴唇帶着些涼意,也帶着容易察覺的濕潤。
在白槿一片愣怔之中,溫渝淡聲開口:“你喝醉了。”
酒精的作用已經逐漸攀升到了最高峰,那骨節分明,纖細又白皙的手指觸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刹那,她本就不大清醒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直接噤住了聲音。
而後,就再也想不起自己到底要說些什麼過分的話。
她眨巴眼睛看了看溫渝,溫渝依舊神色如常,是她白天見到時的那副矜貴模樣,但不知怎麼,她漸漸發覺溫渝的身體出現了重影。
一個兩個……好多個漂亮姐姐。
白槿看着溫渝,總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竟是慢慢睡了過去。
溫渝看着慢慢癱軟下去的白槿,無奈揉了下太陽穴,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白槿墊在腦袋上,問:“還要多久?”
前排助理:“溫總,還要二十分鐘。”
溫渝點點頭,垂眸看向身旁的白槿。
她不由得想起她們剛剛認識時候。
十五年前,溫渝十九歲,父母意外離世後,為躲避家族禍亂,白槿的母親把她帶回了家,讓她度過了幾個月很愉快的緩沖的時光。
那絕對是溫渝人生中最為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好景不長,沒多久,溫家發生了巨大變動,二伯顧忌她會搶奪家族權利,給她扣了一個巨大的帽子,老爺子震怒,把她趕去了國外。
她走的時候,白槿跟在她的身後哭了好久,一個勁兒的問她會不會回來。
溫渝沒法回答,隻是說到國外以後,她們也依舊可以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