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衿精緻的臉上,染上了幾分愠怒的情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攥緊了拳頭。
韓楚晴察覺到了女兒的反常,輕輕拉了一下她,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聽到溫渝的邀約,白槿第一反應是迷茫畏懼。
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無法拒絕溫渝後,便不再掙紮:“我的榮幸,溫總。”
溫渝輕輕擡手,白槿把手放到了溫渝的手上,感受到她指尖的溫度。
她的手并不涼,反倒是帶着讓人安心的溫度,但她卻并不敢看溫渝,隻是一直低着頭,看着地面,也竭盡所能的同溫渝保持着距離。
白槿現在身上穿着的是薄荷綠的禮服裙,看模樣就并不昂貴,雖然适合她,但一打眼就能看出來遠遠不如她妹妹的那身昂貴,明顯是不受人重視的模樣。
溫總這樣的稱呼固然不讓她滿意,雖然白槿和自己扮演着不熟的戲碼,但這種時候,想到白槿今晚的種種經曆,她不想隻做一個旁觀者。
伴随着一陣悠揚的音樂聲,溫渝突然停住了腳步,白槿不得不停頓下來。
白槿險些踩到溫渝的腳,下意識地想往後退,但卻被溫渝圈到了懷裡。
那是個很溫暖的懷抱,薄荷味道的淡香濃郁了一些,鑽進她的鼻腔,有着莫大的安撫力。
但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白槿不得不擡頭,看着溫渝的眼睛。
她不知道溫渝會對她說什麼,想了很多種可能,準備迎接這場風暴。
不料,溫渝沒說别的,隻是問她:“剛才的事情,沒感覺有點奇怪?”
白槿隐隐約約知道溫渝在說什麼,但目光中依舊閃過一絲猶豫。
溫渝有些無奈,但還是耐心道:“據我所知,潑你酒的那位顧小姐,和你那位妹妹關系很好。”
“你說,在她的生日宴,白家選擇介紹你,她會不會不高興?”
溫渝如此說,白槿猛然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自己根本是離顧雨彤很遠。
一切都好像有了答案,她不願意去深究她和韓衿到底是什麼關系。
溫渝終于在白槿臉上看到了其他的情緒,勾唇笑了笑。
短暫的相處中,溫渝已經知道,白槿雖然看上去很乖,但實際上格外大膽,也有些常年謹小慎微生活中鍛煉出的聰明謹慎。如若不然,她不會在酒吧找自己,向自己發出邀約,也不會後來想要躲着自己,發現沒辦法躲着她了,變着法的畫大餅,讨自己高興。
換言之,她從來隻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情,沒把握的事情,便甯可多受些委屈。
這是她的生存法則。
隻是這樣的委屈,她并不覺得白槿會受,便好心繼續道:“那姑娘最近似乎惹了麻煩,那人應該也在這場宴會裡。”
溫渝說話的語速不快,但帶着上位者的笃定和松弛。
溫渝能夠告訴自己這些,白槿有些意外。
可今晚,溫渝無形中已經帶給自己太多,尤其自己身上還背着一堆事,溫渝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找自己。
她不知道這次再受溫渝幫助到底是什麼後果,大腦飛速運轉着,一副無所謂的語氣:“謝謝您溫總,可這和我沒什麼關系。”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需要這個信息,也在和她劃清關系。
溫渝垂眸看向白槿,那目光似乎要把白槿盯穿。
白槿抑制住自己想躲避的念頭,心裡像是在打着鼓,但也還是裝作鎮定地看着溫渝。
半晌後,音樂聲停止,溫渝松開了禁锢着白槿的手,輕笑道:“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