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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莉娅轉頭，坐她對面的弗萊娜還在快樂地回憶自己和丈夫的過去。

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是錯覺？

“我和澤法在小時候就認識了，”弗萊娜說道，“那時候有讨厭的男孩欺負我，澤法就會和他們打架……”

她沉醉在過去的回憶裡：“後來我們結了婚，他去上班，他經常升職，也經常不在家，賽倫一年隻能見他幾次。”

“但沒關系，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忽略她胸口貫穿的大洞，這就像一個溫馨的愛情故事。

莉娅沒去看弗萊娜身上不斷滴落的血水，這也太超過了。

“那他一定很傷心。”

莉娅說：“我已經找人登報了，會幫你找到他的。”

弗萊娜：“傷心……是的，傷心……因為他離開了我和賽倫。”

弗萊娜：“他必須因此痛苦。”

幽靈露出溫柔如初的笑意，坐在地上玩玩具的賽輪擡頭，頭發遮住額頭上的血洞。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來找我們呢？”

弗萊娜看着莉娅：“姐姐會幫助我們的。”

莉娅抖了抖：“不要這麼說話。”

滲人的很。

農民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話直說：“你這個一家團聚，是怎麼個團聚法啊。”

弗萊娜一頓，又笑：“我不會傷害澤法。”

“這不是他的錯，”她說，幽靈的思維好像又清晰了許多，不再是初見時渾噩的模樣，“我隻是沒辦法接受。”

她死了沒關系，但是賽倫？

“媽媽，我餓了。”

賽倫說，站在了莉娅的身邊揚起稚嫩的小臉：“姐姐，你帶了什麼東西嗎？”

莉娅再次忽略他的傷口，遲疑地打開背包：“你想吃這個？”

一根水靈靈的韭蔥出現了，賽倫搖頭，“不是這個。”

莉娅一個一個拿，連釣魚時釣上來的水藻都遞出來了，賽倫還是搖頭。

直到她猶豫地掏出白色結晶，賽倫眼前一亮：“是這個！”

“姐姐，我可以吃嗎？”

[白色結晶：打倒黑色幽靈後的戰利品，似乎蘊含了怨恨的力量]

這玩意喂給幽靈吃真的沒事嗎？

莉娅問他的監護人：“他能吃嗎？”

弗萊娜：“可以哦，莉娅小姐。”

“這個東西，”弗萊娜說，“雖然我沒見過……但是，總覺得很親切呢。”

能不親切嗎，莉娅心裡嘀咕，當鬼的怨氣一個比一個重，而這世界上怨氣比這還大的，可能就隻有社畜了。

她進遊戲之前還會平等地憎恨整個世界。

弗萊娜被她逗笑了：“真的嗎？”

莉娅：“我打工很多年了。”

擁有8年從業經驗的16歲跳級應屆畢業生，遊戲宅朋友隔着網絡說她簡直是HR的牛馬優選。

弗萊娜：“原來你都大學畢業了嗎？這麼年輕，莉娅小姐的學業一定很優秀。”

莉娅淡定：“跳級有獎金，我的大學很爛。”

她隻想拿着文憑安慰修女，然後投身到無限的還債生涯中去。

弗萊娜：“謝謝你，莉娅小姐，願意陪我說話，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清醒過了。”

[你獲得了弗萊娜的禮物：自由屬性點x1]

慷慨的上帝微微一笑，眼角的細紋彰顯她經曆的風霜：“記得幫我找到澤法。”

莉娅的身影消失了，賽倫吃下白色結晶：“媽媽，我好像又想起來了，爸爸帶我去了泡泡樂園！”

弗萊娜：“太好了，賽倫，那媽媽也會加油的。”

她會想起一切，找到澤法，重新成為一家人。

而在那之前。

弗萊娜摸着胸口的大洞，幽靈夫人優雅地站起身：“傷害賽倫的那些海賊……要怎麼才能殺掉他們呢？”

“莉娅小姐還不知道，”她微笑着，“人死後，就會變成另一種樣子。”

她和賽倫消失在白霧之中。

*

[早上好，親愛的莉娅，最近怎麼樣？我聽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作為朋友，我很樂意為你解決那些讨人厭的小麻煩。

你忠誠的 ？？？]

莉娅睜開眼睛的時候，羅賓已經穿好了衣服。